29.第二十九章(1/2)

林清时身上的药劲没过去，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但是她的大脑是清醒的。她很困难的把手抬起来，紧紧攥住顾昀的袖口，“顾昀，”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虚弱，“我怕。”顾昀的心脏猛地一颤，脑子里想起了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和一双怯怯的眼睛，“哥哥，我怕。”他眼里的坚冰渐渐地融化了一些，露出一些温柔的意味。他依稀记得洒满整个孤儿院的微曦时刻的金色的阳光，和顾灵在曦光里温柔微笑的样子。可是他的眼前又闪过了一些别的画面，眼底的怀念又冰冻成了冷芒，他把林清时揽在怀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嘈杂的脚步声自走廊上传来，一个护士带着保安跑了上来，护士推开门进来，看见顾昀在病房里，生气的说道，“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您怎么能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闯进来！”她还要再说什么，却看到了被绑在桌腿上的姜宇，捂住嘴惊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保安急忙上去把绳子解开，把昏迷的姜宇抬了出去。护士正要再问什么，门口处却进来了一群警察。

“是谁报的警？”为首的警察站出来，这人身材高大，样貌是一种带着正气的硬朗，两眼扫视一圈，不怒自威，他叫刘树，是警察局的重案组的队长。因为连环杀人案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上面把他调过来接手这个案子。刘树的年纪不是很大，二十六七左右，但是曾经连破省里的几桩大案。半个小时前他接到报案，说这个精神病院发生了□□事件。

“是我。”顾昀推推他的金丝眼镜。

刘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顾昀一眼，又看到了他怀里的林清时，他破案的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林清时的不对劲，他回头和手底下的人说道，“叫救护车。”

林清时在医院里呆了一天，等药效完全过去之后，警察来到了精神病院询问情况。姜宇现在已经被拘留了，警察在他的办公室里搜查出了一小瓶高纯度的安定片，其实就是安眠药，但是效果比一般的安眠药强很多倍。服用之后，很快就会出现头晕和浑身无力的症状。精神病院重性精神病区的女病人都接受了讯问。刘树也来了，这是他调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大案子，他很重视，而且他对工作一向很认真，经过一个病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能给我根烟吗？”是一种慵懒的迷人的嗓音。刘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梁珊把烟点着，两只白皙纤细的手指夹着那根烟，她皱着两弧弯弯的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悠然的烟圈之后，才开口道“你们说要问姜宇的事，我知道。”做笔录的警察拿起笔准备记录，“我和他之间的确有不正当关系，隔壁住的小雪也有。不过小雪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

刘树看着梁珊轻轻吐出烟圈儿的样子，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看着警察刷刷的做着笔录，梁珊又接着说道，“姜宇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他模样长得好，我很喜欢。”她笑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之前没有个正经工作，住院之后的所有费用都是姜宇替我付的。他不把我当个人，我也没把他当人看，就算是我的一个atm机。”

“你刚刚说的小雪是怎么回事？”

“她有抑郁症，还失声，姜宇这王八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她的！”梁珊狠狠地把烟掐灭，“他就是仗着小雪不能说话，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小雪已经自杀过很多次了。”梁珊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前段时间又来了一个小妞，那脸嫩的，都掐出水来，我怕姜宇盯上她，只能假装发病了动手，把她的脸遮起来。”

“梁小姐，我看你的思维很清晰，行为也很正常，不像是重度的被害妄想症。”刘树推开门走进来。

梁珊咯咯娇笑，用眼尾扫了刘树一眼，“我都在这儿住了三年了，病早就好了一大半，只是这个王八羔子被抓了，以后没人给我做冤大头了。”说完，她起身“问完了吧？问完了我就走了。”

“请。”刘树侧身让开路。

“刘队，你来了。”

“病人都讯问完了吗？”

“还有一个，就是那天的那个女孩儿，叫林清时。”

“林清时，就是之前那个6.12事件的林清时吗？”刘树皱着眉问。

“是啊，就是她。”

“你们不用去了，这个女孩儿我亲自去问。”

刘树站在林清时的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隔板观察着林清时的一举一动。他看见眼前的这个姑娘双手抱膝，盯着对面的墙在发呆，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皱着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林清时再想，昨天顾昀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巧？护士说他是闯进来的。有什么事情非要在那个时候闯进来？虽然说他昨天是帮了自己，可是他出现的太巧了，昨天警察来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半，而精神病院的吃药时间是八点，可是警察来的时候说，他们是在半个小时前接到的报案电话。那就是说，顾昀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林清时猛地顿住了脚步，他又算计自己！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是他报的警，这样一来，姜宇就会被警察带走，按照顾昀的性格，他应该是要亲自动手才行，怎么会把他交给警察呢？这说不通。林清时捶捶脑袋，但无论是怎么回事，都和顾昀脱不了关系。

“林小姐，”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