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花自飘零水自流(中)(1/2)
顺着一个土坡,叶静走上大堤,看到子堤外面,是一大片深褐色浑浊的水面。水面上泛起一米多的浪头,一地向着大堤涌来。水面一眼看不到头,就仿佛愤怒的海洋。
一艘巨大的轮渡靠在码头上,七八辆满载物资的卡车正排队上船。看样子,自己的车队要等下一班轮渡才能上船了。
轮渡后面,靠近大堤的水面上,一线泊着四五艘驳船,上面载着砂石麻袋等抗洪物资,随着风浪上下起伏着,缓缓向远处驶去。
远处的湖面上,还有一些白点,正渐渐远去,消失在天际。
几只沙鸥,凄厉地鸣叫着,快速的掠过湖面。
这就是抗洪前线了叶静看着这一切,怔怔地想着。
正想着的时候,集合的哨音响起,原来是当地抗洪指挥部的联络员,为文艺小分队联系了当地港运局,让港运局腾出礼堂,作为他们的临时驻地。
吃过早饭,叶静她们在礼堂里休息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就又集合来到轮渡码头。叶静登车坐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才随军车一起上了一艘轮渡。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随着一声汽笛长鸣,轮渡向西南方向,缓缓驶去。
叶静和几个女兵跳下车,走到轮渡的船头。站在船头,微微翘起的船头破开浑浊的水面,溅起一米多高白色的浪花,无数的水珠在空中四散飞溅着,打得叶静几人满头满脸都是。
厚厚的云层,被吹开了一个角落,一缕阳光打在水面上,白色的浪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穿过水珠形成的水幕时,竟然折(射she)出七彩的颜色。
叶静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文字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y),气象万千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y)风怒号,浊浪排空;(日ri)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这段文字,当年学习的时候,在山区长大的叶静,只能凭借想象,幻想那是怎样壮阔的一幅画面。现在她置(身shen)其中,一下就记起了这些文字,完全明白了这是怎样的景象。
轮渡在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湖面上疾行了一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线起伏白色的波浪。
再行得近些,叶静才发现,是一大片的芦苇,白色的苇苕在狂风中摇曳着,脆弱而坚韧。
轮渡沿着芦苇的边缘,折向南面,来到了一个河口,复又转向西面,沿河逆流而上。过了芦苇((荡d),可以看见黄土夯成的河堤,河堤上沙包垒成的子堤,和子堤后坚守的战友们。
又走了约半个小时,轮渡终于停了下来,缓慢地远远泊在了堤外。可是卡车却开不上大堤,船工只能用几块竹板并在一起,搭在船舷和大堤上,形成一道简易的桥。
女兵们背着背包,或者抱着服装,或者两人一组抬着道具箱,摇摇晃晃地快步通过了竹板。而男兵们,则或扛或抬,把音响设备运到了堤上。
文艺小分队整队下了大堤,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块坪地,坪后有一排平房,平房前立着一个旗杆,看着大约像个学校的样子。这里,便是他们学校一支分队的驻地,也是小分队的落脚点。
这个地方,叫团山垸,是先民就着几块沙洲和湖中的岛屿,在湖中筑堤围起的一大块水面,再把湖水排干,就成了肥沃的农田。当地把这样的田地,称作垸子。
这里是当地的一所小学,正是暑假期间,当地的居民也大多撤离,去了地势高的亲朋家里,只留下了青壮劳力,配合部队防守大堤。
小分队在腾出的两间教室里安营扎寨。吃过午饭,就开始在坪地上设置舞台。
到了晚饭的时候,叶静在排队打饭的队伍里,远远地看到了莫辞的(身shen)影。不过,叶静并没有喊他。
晚上,小分队的男女军人们,或者在舞台上彩排,或者在教室里背台词、练习动作。叶静选了舞台边上的一块空地,忍着蚊虫的袭扰和闷(热re),开始练习自己的动作。
这时,莫辞,他的男友,轻武器使用教官,正叼着根软白沙,靠在一棵树上,烟头的红光一闪一暗,隐约的光晕后,一双精神的眼睛微微眯着,微笑地看着叶静的动作。
叶静微红着脸,同样微微笑着,抿着嘴,也不看教官,在那里认真的屈肘、抬手,附(身shen)、后仰,屈膝、踢腿。她舞动着、跳跃着、旋转着,就像一只暗夜中的精灵。
远处,学校的水房外面,劳累了一天的官兵们正在排队洗澡。小伙子们,提着脸盆,毛巾搭在肩上,光着膀子,穿着大短裤,踏着制式凉鞋,三三两两的说着话,不时的向舞台这边瞅着,是不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21:45的时候,熄灯的预备哨声响起。水房里渐渐没有了人。小分队的官兵们,赶紧收拾好东西,跑去水房洗漱。
休息的哨声响起,水房的嬉闹声渐渐停歇,学校很快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和寂静。
明天,就是自己这些人的节(日ri)了。隔了这么多天,又看到了教官,真想他啊他很好,这样很好咧叶静这样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随着起(床)哨音的响起,宁静的驻地陡然(热re)闹了起来。按班排的顺序,军人们依次到水房洗漱,等候的人整理着内务卫生。
各班的小值早已经起来,帮助炊事班的战士准备着早饭。
叶静麻利地打好背包,排队整理好个人卫生,就开始帮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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