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章 赵城篇 乞婚1(2/2)
里捻了几朵花掷出帘外,霎时,那般撞破头的疯抢引起好大一阵骚乱。我瞧着那些男人为一朵花大打出手,骚乱异动,我恍惚有些理解这“魁首之礼”的意义了,我也似乎有些了解以往我曾不敢苟同的这“红颜祸水”四个字。
如这般红颜似水,确实能夺人魂魄。能将万千宠爱捏于股掌却恣意挥霍,能集千万目光却随便摒弃,能得无数金银却难近其身,能兵不血刃而睥睨天下,我想这便是身陷风尘之人送给那些将其轻贱之厮的最好回礼。
马车缓慢,巡着飞凤大街一个来回也该是日薄西山的时候了。只是今日细雨未歇,天色暗得比平日还早。
长街上,各家勾栏的花灯次第绽放,我从马车上被人搀扶而下,一顶艳红大伞为我遮住这蒙蒙细雨,可身后逶迤一地的大红凤氅却被地上的雨水洇湿。
可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一会儿我还要换了舞衣,毕竟,待会儿还有我那所谓花魁首夜的“妆嫁夜宴”,那可是无数显贵名人一年一度最为疯狂的一战,他们宛如杀红了眼的公鸡,等着盼着来比拼家势财力,只为便是能拿下这花魁的第一夜,与她共度这苦短良宵。
我坐在妆奁前,任由梳洗妈妈为我忙手忙脚却有条不紊地重新梳发,换妆。脱了这一身沉重大氅,换上轻纱薄裙的舞衣,那般隐约,若是在前面刺眼的灯光下,定是遮不住这姣好身段。
“哎呦!咱们的玉湮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老婆子我伺候过这么多界花魁梳洗,没有一个及得上姑娘的!”
我正闭眼休憩,却被为我梳发的梳洗妈妈惊扰。
“可不是!去年的楚玫姑娘就很好看了,可在玉湮姑娘面前一比,那真是要低到泥儿里去了!去年楚玫姑娘的首夜拍了三千两银子,今年玉湮姑娘你啊,一万两都嫌少!”
我听着两个梳洗妈妈的打趣只微微一笑,卖了多少都进不了我的口袋,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哎呀刘妈妈,你听说没,今年来的有钱的主儿可多了!”
“是吗?我听说城东的封家少爷都来了,他爹那可是江南首富!随意打赏都是千金!”
“还有从松溪远道而来的王少爷,他们家可是三代的皇瓷贡商,传说还皇帝御赐的匾额呐!”
“不过,说起贡商,听说,常家的那位小爷也来了……”
“啧!他来了?哎,玉湮姑娘的首夜可千万别被他拍了。”
“为何?”我听两个梳洗妈妈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开心,只是似是十分忌讳这个常家的小爷,不忍好奇心问道。
“哎……玉湮姑娘不知道吗,这常家的小爷可是个……是个吃人的主儿,哪个姑娘若是被他看上,糟践一番自不必说了,能捡回一条命那真是要烧了高香了!”
“是啊!上次红灯儿姑娘被他看上,点名去常府伺候过一回,最后,那可是被抬出来的!半路上就被春妈妈扔了,说是不过两天便死在了常府的门口,死时候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那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
“春妈妈也是没有办法!你没瞧见,红灯儿那满身上下都没个好地方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人,春妈妈哪里会为她搭一个子儿?”
我实在听不下去,回眼道:“这般暴虐之徒,便没人给个说法吗?”
“哎呦我的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咱们是什么人?人家一个个都是爷,凭什么给咱说法?”
“再说,那常家可是朝廷最大的丝绸贡商,皇帝几次南巡都是住在他家里。他父亲死的早,母亲有皇上亲赐的牌坊和诰命,就是县太爷见到他们家老夫人也要磕头行礼!谁敢为了个妓子与他家作对?”
我不再应话,管他常家短家,反正今晚不管是谁,左不过我都是要给他一道幻术,让他在梦里自己与自己消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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