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心月楼中楼心月，未及凤歌笑孔(1/2)

“络纤雪你敢！”络逸轩气急败坏，“你知道男子为女子描眉是什么意思吗？！”

络纤雪轻飘飘地瞟了络逸轩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闺房之趣呗。”

“……师兄对你确实上心。”许久，络逸轩淡淡道。

“哥哥对心月姑娘也挺上心的，要是让爹爹知道了，你怕是少不了一顿打。”络纤雪坐的端端正正的，言语中满是不敢置信：“哥，你是怎么和楼心月扯上关系的？”

“……你知道心月姑娘是谁？”络逸轩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慢慢地啜饮着，忽然放下了茶杯：“你怎么还是喝的白水？还是要忌口吗？”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心月楼中楼心月，未及凤歌笑孔丘。哥，我就算再无知，也不可能没听过这句话啊，”络纤雪无奈地看着络逸轩：“再怎么说，我也在云来楼待了几个月了。”

“几个月？”络逸轩皱着眉，“从我第一次带你去云来楼到现在，最多不过一个月。”

络纤雪自觉失言：“云来楼的糕点是一绝，且物美价廉，所以之前我就去过。”

络逸轩无心多言，“别告诉父亲。”

络纤雪点头，“好。不过，哥，”络纤雪取下络逸轩手中的茶杯，“为什么你会去心月楼。”

心月楼是盛京里头有名的烟花所，里头都是些官妓。这些女子大多是那些有过错的朝廷命官之后，一个个貌美如花举止优雅又多才多艺，只侍奉朝廷官员。

与寻常的烟花女子不同，这些女子一个个卖艺不卖身，且就算是艺，也不是轻易卖的。若是想要见她们，需得先写了诗词，给她们的小厮丫头抄了后呈给她们过目，若她们觉得你文采斐然，才可能有下一步。若是那些不通文字、肚里没有一点墨水的，别说一亲芳泽，连见面都不可能。

过了第一关后你才能接着往下走。此时你便可以约上三五好友前去欣赏的姑娘那里饮茶——丫头上了茶之后，你需得说出这是何茶、应当如何泡制、又该配什么点心之类的，这时那姑娘就在珠帘后看着，见你也通了这一关后才会与你一见。当然，此件品茶用糕点的银子是要你自己出的，打点丫头小厮也是要自掏腰包的，一趟下来少不得要花百十两银子。若是见着了欣赏的姑娘还好，见不得的，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楼心月就是这些女子中的翘楚。

楼心月生的好看，寻常时候以面纱覆面，轻易不会露出真容，只有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淡淡愁绪的眸子露在外面，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魅惑。

楼心月也有才，琴瑟琵琶皆能弹，还写的一手好飞白，生平最爱字画，自己也擅画花鸟虫鱼。当然，楼心月最擅长的还是仕女图，她画的仕女个个淡雅如菊，腰若蒲柳，婀娜生姿。

络逸轩不说话。只是神游物外，眸子里带着怜惜与痴迷。

络纤雪叹口气，“行了，哥，别担心，我去找沈觉帮你写，”重又添了些热水到杯子里，络纤雪将杯子递给了络逸轩，“不过，哥，千万别陷太深，烟花女子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官妓，你拿什么替她赎身？”

“……好，不过，心月她喜欢婉约清丽的句子，不知师兄他愿不愿写？”络逸轩总算是有了反应。

“放心吧，撒撒娇就好了，”络纤雪说的云淡风轻，“说说吧，哥，你是怎么喜欢上楼心月的？”见络逸轩脸颊通红一语不发，络纤雪威胁道：“不然，我不光不劝沈觉为你写，还要让他以后给不给你写。”

“……”络纤雪这句话可算是踩到了络逸轩的痛脚。络逸轩自知不过是中人之资，故而更加勤奋，“勤能补拙”四个字就被裱了起来挂在他的卧房里，是以络逸轩虽也是熟读四书五经，却不擅长其余的东西，诗词尤甚。

“好，”络逸轩抿了口茶，“知道心月，是因为李宁德。”络逸轩淡淡地开口。

“李宁德向来喜好美人，京城贵女、清秀村姑甚至于烟花女子他都不曾放过。不过李宁德却也算是个君子，未曾强迫过她们，也未曾过分强求，只除了心月。”

“李宁德的意思，他曾经有缘见过心月真容，”络逸轩攥紧了拳头，似是不甘，“他说心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我还笑他傻，直到某日他拉着我去见了心月。”络逸轩神色中似有怀念。

“心月哪里需要有多么好看，”络逸轩的拳头松开了，“心月只是站在那里，就那样美好，如凌波仙子，遗世而独立。”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心月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周身一股哀愁，我就问了李宁德心月的身世，没想到李宁德当即就捂住了我的嘴，他拉着我走出很远后，才告诉了我心月的身世。”

“心月原名，商念念，是商彪老将军的yòu_nǚ。她的哥哥，就是当年死于非命的商夷西。”络逸轩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抑制的怜惜。

络纤雪不知道商夷西是谁，不过她还是握住络逸轩的手，“哥，冷静，那你见到楼心月了没？”

络逸轩脸上染上尴尬，“尚未，我不擅诗词，写的诗……入不了心月的眼。”

“……得，明日我就去让沈觉替你写一首。对了，哥，你要什么题材的啊？”络纤雪贴心地询问自家兄长。

“这个……没什么要求，不过，最好写的愉悦些，”络逸轩眉目幽深，“心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