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香囊(1/2)

“嗯，我知道，我知道雪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别担心，你欠的恩，我还就好，不用你自己去，以身相许。”察觉到腰上一疼，沈觉连忙求饶：“夫人饶命，是小生嘴拙，惹夫人生气了，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生这一次吧。”

“噗，”络纤雪失笑：“那你说说，本夫人凭什么要饶了你啊？你要拿什么来将功赎罪啊？嗯？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人了？沈觉你太过分了，竟然套我话，你——”

声音戛然而止。络纤雪说道动情处，忿忿地转身去看沈觉，却在刚刚扭过头的一刻，被沈觉给抚住了嘴唇。

下一刻，后脑被一只手扣住。沈觉看着络纤雪，小心翼翼地开口，“雪儿，我能……吻你么？”

他知道不该与她产生过多的纠葛，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想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想她不止心里，眼里也只有自己一人。想她所有的狡黠和聪慧都只留给自己看，想她灵气逼人的模样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到。想筑金屋以藏之，想……将她囚禁在自己怀里心里。

可，自己早就没有了这样的资格。

沈觉苦笑，紧张地看着络纤雪，等她的一个回复。

络纤雪低着头，面红如烧，不敢说话。

听见沈觉的话，络纤雪又是气又是羞。羞的是，这种话自己怎么好回答？恼的是，这种话怎么能发问，直接吻上去不久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回答？

“可以吗？”见络纤雪不说话，许久后，沈觉又开口。

“不可以。”络纤雪抬头回的干脆，淅淅沥沥的雨声分外嘈杂，沈觉没能听出她声音里透出的娇嗔，只听见她说，不可以。

“好，听你的。”沈觉笑，心中暗暗地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她的生活，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些事情为好。

“师兄？”正想着，沈觉听到了络逸轩的声音。平复好心绪，再抬头时，络逸轩已经扒在了车厢口，“师兄，风大雨急，夜黑天寒，师兄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这便是要下逐客令了。沈觉想着起身，袖子却被络纤雪给轻轻地拉了下。转头看向络纤雪，后者扭过头去，昏昏暗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能听见那人含羞带怯的声音：“给你，收好了，算是你的，”那人略顿了顿，伸手将一物塞到了自己的手中：“生辰礼物。”

“好，”隔着手中那层布料反握住络纤雪的手，沈觉若无其事地说出一句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达成的诺言：“等着我前去提亲。”

络纤雪没说话，沈觉狠心收回手，大踏步地跳下了马车，细雨淋湿了衣衫，被淋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了身上，沈觉没回头，一步步走得坚定无比，左手手心里紧紧地握住那只香囊。

彼时沈觉全身尽湿，夜风吹来很是寒凉，只有手心里的香囊，还存着最后一分温度。

如琢眼看着络逸轩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看着丹儿依依不舍地看了自己最后一眼后转身钻进了马车，看着络逸轩扬鞭驱马驾车而去，细雨中车厢的帷幔仍旧随着夜风飘摆，如琢转身看着沈觉，“小雪走了，丹儿也走了，夜已深，不如你就在她的屋子里歇息一晚。放心，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离开，轻易不会回来居住。况且此处僻静，不会有人知晓你在她的屋子里睡了一夜。”

“如此，甚好。”沈觉停住脚步，“多谢。”

“不必客气，”如琢暗中叹气，心道这二人也算是天作之合，可惜世事无常竟然磋磨至此，“我去拿件衣裳给你换下，免得你着了风寒，过几日，怕是不能去参加张老先生的寿宴了。”

沈觉没说话，径直地走到了络纤雪的屋子里，草草地擦洗过去便躺到了床上。

被子还是温热的。络纤雪走的急，连床褥也未曾收拾，枕边还有针线剪刀绸缎之舞，还有一条约摸三寸长、二指宽的布条。

是自己为她包扎的那条。

一灯如豆，风雨凄凄，昏暗的光线中沈觉拿出了被自己攥在手心的香囊，细细地端详着。

香囊是紫色的。她说自己虽然穿青衣很好看，但是略显得清瘦落寞，说他不是司马何必只穿青衫，说他穿紫袍定然会是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花纹是夔纹。她说他穿衣太素，不过是衣袖下摆处几枚竹叶、几丛兰草，雅致倒是雅致，不过显得过分孤傲，恐遭人嫉，不如用云纹鹤纹亦或是饕餮纹，倒是显得豪迈一些，添了几分fēng_liú。

线是银丝。细细的银线绣的夔纹，灯光下光芒流转，有细细的五彩光晕，瞧着分外高贵，令人不敢直视。沈觉又想起她说自己衣衫上的花纹都是用比衣衫颜色还要浅上几分的丝线，坏笑着说他的衣衫轻易不能让人找到花纹，反倒是会被人认作是补丁，她说虽是书生却不必寒酸，若有可能，她要为他做一身漂亮的衣衫，让他好好地“光彩照人”一回。

想着想着轻笑出声，沈觉继续端详着手中的香囊。

流苏穗子的上半部分结成了吉祥结。这穗子花了点小心思，用了深深浅浅的数种丝线结成，吉祥结打的精致又紧密，顺着纹路，有淡淡的光芒流转，同样紫色的丝线下暗藏乾坤，最中心的几绺丝线，竟也是银丝。

香料倒是普通，毕竟络纤雪算不得什么太过阔绰的主，不过是一些佩兰、艾草、白芷、侧柏叶及丁香之流。不过细细嗅闻，沈觉竟发现还有股与络纤雪身上香味很是相似的味道。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