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复仇开始(1/2)
冯廉下手及有分寸,只是挥起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了郭兴的脖颈由侧。郭兴毕竟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少年郎,身体本就极为强劲、再加上如今正值盛年,只昏睡了不过半刻,便幽幽缓醒过来。
再次恢复知觉的郭兴,双眼无神地看着营帐尖顶。等他内心中彻底的接受了父亲战死这个噩耗之后,便缓缓地伸出一只胳膊来,胡乱地抹了抹脸。
“冯将军……传令大军立刻集结,即刻挥军南下,直取敌都奉京!”
尽管此时郭兴仍然语带哽咽,但其中寒意仍然深深地触动了在场二将。先锋大将冯廉也,此时听到郭兴这道有些逾越的军令,虽然明知不该,仍然还是双手抱拳,低声回了句‘末将领命’,便掀起帐帘,寻传令兵去了。
而留在帐中的梁京,左右为难地踌躇半晌,终于还是狠狠一咬牙,开口说道:
“少帅,末将理解您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我等毕竟是陛下的臣子,领的也是朝廷粮饷……依末将看,进攻奉京兹事体大,我等还是应该静候陛下圣旨、遵旨而行才是。不过少帅您也别误会,无论陛下的旨意如何,只要我梁京一日没有踏上北燕国土,便一日唯少帅您马首是瞻……只是奉京城下已是深沟高垒、城防又坚实无比;而我等攻城所用器械又随着老帅……此时强行攻城确有不妥之处,还望少帅能够三思。”
其实以梁京的身份,与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来说,并不需要对这个目前只是武职校官的郭兴,如此小心翼翼;如今这样子这口气,隐约都带着点卑躬屈膝的意思了。
而梁京心中着实念着郭兴对自己一直以礼相待,加上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彼此之间也结下了不错的交情,如今他能如此对待刚历丧父之痛的郭兴,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如今的郭兴,满心都被仇恨塞得满满当当,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是神色木然的看着梁京,冷冷地说:
“梁总提身份高贵,又是文官出身,这次攻城之事就不必参与了。此事奉京城中不过区区两万之敌,为首将领又是胆小如鼠的张黄羚;而郭某与麾下八千先锋营将士,便已足够攻破城池之用,就不劳梁总提纡尊降贵,亲冒矢石了!”
说完,郭兴爬起身来,在腰间系紧兵刃,又正了正将军盔,作势便要躲门而出。没想到梁京却突然上前伸出双手,死命地拦住他的去路,面带恳求之色、语带悲戚地说着:
“少帅就听梁某一言吧!野战与攻城不同,即便我等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可眼下一无攻城器械在手、二无后继之军接应补充,即便到了奉京城下,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坚实高耸的城墙往而兴叹呐!而战场之上多添梁某一具尸体,倒也不在紧要,可咱们麾下的那些同袍手足,家中妻儿老小可都还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家团圆那!若是因为我们指挥上的错误,连累五万大军尽殁于敌都之下的话,我等三人还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平北侯爷呢?少帅啊少帅,咱们这五万手足兄弟,可是平北侯留下来的最后一点骨血了!”
梁京这番话的确是至真至诚、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肺腑之言;而冯廉也之前心中计较也正如梁京所说。只是迫于二者身份不同,冯将军才只能缄默其口;而于梁安不是平北军出身,自然也就没了这份顾忌。
郭兴看着苦口婆心的梁京,心中也有所触动。但毕竟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在仇恨与现实之间的取舍,自己还真有些拿不定注意来。
“禀少帅,大军已在营帐之前集结完毕!”
冯廉也风尘仆仆的走进帅帐,只一眼便看见了帐中正在相持不下的二人,一时间也有些楞神。
看见冯廉也的尴尬之色,郭兴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嗨……如此说来,难道郭兴就无法替父报仇了?二位忧心之事,在下也并非一无所知;可如今我平北军后续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咱们也就成为了一支深入敌后的孤军。等再过些日子,张黄羚留下的粮草消耗一空之后,咱们五万将士又当如何?岂不就成瓮中之鳖,只能任人宰割了?如此一来,还不如索性亡命一搏,兴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冯廉也一听此话,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之前担心郭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内心之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可万没想到,在丧父之痛的打击下,郭兴还能如此迅速地恢复理智。不过郭兴口中所说,也正是此时众人的尴尬所在。
进军之处本打算着直捣黄龙,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这些幽北蛮子抄了后路,落到如今这个身陷险境的下场。
就在二人面临两难境地的时候,梁京却意外地开口说道:
“这奉京城嘛,咱们肯定不能硬来。一来手里没有攻城应用之物,二来蚁跗攻城的话,兵力又远远不足;可是这老侯爷的血海深仇,咱们又不能不报。否则的话,一来对不起老侯爷在天之灵,二来也会重创我平北大军的军心气势……”
“老梁你有话直说,将士们可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性如烈火的冯廉也,实在听不了梁京这种说话方式,迫不及待的出言催促道;而一头乱麻的郭兴,此时也在眼睁睁地望着他。
“咳……虽然这奉京城不能打,但这关北路可是他颜家的老巢。如今看来,张黄羚与颜家父子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从奉京城这个乌龟壳中探出半个脑袋了;他既然如此,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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