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巷里冰霜息(1/2)

所谓最有意思且令双方都愉悦的事情原来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苏夜明白了这个意思心中稍微轻松了，可是就这样互相看着真的那么有意思且令双方都愉快？

“你看我。”赵四低声说道，眼睛仔细看着他的眉眼。

“不习惯。”苏夜将头微微低下，原本的两只手就像此刻心中的无措不知道要放在哪，可是现在被她紧紧握着，想挣开却又只想这样被她握着，尽管心中开始不自在，却还隐隐有一丝波动。

从小生活在孤山，与他不同的是，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有修行，不断的修行。

人们都说他是天才，却忽视了这些年来他的努力。

就是这样一个只修剑道的少年天才，对人情世故不知，亦包括男女情爱之事。

去年破镜之后他就来到了冰雪大荒，在这里遇到了很多事情，也和许多形形**的浪者打交道，于是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那个沉默且羞涩的少年开始变得爱说话了，虽然还会脸红到耳朵根，但至少不会轻易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如此。

大概这一年里受环境的影响，身上已经或多或少沾着一些浪人们的习惯，只是尚未表现出来，自己也从没有发觉。

“你不会要强迫我？”他忽然说出这句话，又忽然觉得这话有些那个了。

赵四笑道：“你知道金丝笼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难道真的是为了喝茶听曲看书下棋？就算我真的要强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苏夜抬起头，看着他，半天后说道：“我想说真话。”

赵四对他柔情一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勉强。”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神情中多了一丝坚毅。

“对于后者，我觉得这样是不太好的，但是我心中又……觉得没什么不好。”

听他说完后，她笑了笑，盯着他的眉眼说道：“你还是愿意的，对不对？”

苏夜看着她，说道：“我们才见过三面，何况我曾经在你这里感受到了魔族的气息。”

“你一直怀疑我就是魔人？”她问道。

他点了点头，随即道：“不过不像，魔人应该没你这么好看，我见过那些刚从树上结下来的魔种，他们太丑了。”

她开心的笑了笑，说道：“你看着我。”

苏夜看着她，她的眉眼很清澈，然后，舍不得再移开了。

赵四看着他，深情注视他的眼眸，心中欢喜无比。

“我比莫姑娘如何？”她问。

“似乎莫师姐要好看一点。”他答。

赵四秀眉微挑，明显是对于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她也在追求你。”

苏夜说道：“她是我的师姐，我很尊重她。”

听到这一句，赵四又开心地笑了。

屋中不知用的什么灯油，很亮。

过去了很长时间，夜已经很深了。

旧城里的空气寒冷异常，而在这间屋子里却完全感知不到。

在离金丝笼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黑暗巷子里，卖橘的小女孩将怀中的橘子全都扔到了地上，忍不住又看向金丝笼的高层处，木窗紧紧关闭着，丝毫没有动静。

她跺了跺脚，想象着里面发生的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心中越发恼怒。

这时街道的另一边，地上躺着一名醉酒的剑客，怀中睡着一只黄狗。他将空酒瓶子扔在地上，说道：“小主要是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喜欢上了，是真的喜欢上了，再也不会改变。”

“我不明白。”卖橘小女孩有些纠结，说道：“低贱凡人如何配的上小主？如果上尊知道必定会大怒。”说完这句话后她看着剑客挑逗怀中的黄狗，怒由心生，接着说道：“那晚我后悔没有杀死他，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剑客怀中的黄狗呜呜叫了一声，然后跑了几步，将先前丢在地上的空酒瓶子叼在嘴里然后又跑了回来。

剑客笑着摸着它的头，说道：“真乖。”

小女孩看着那只黄狗，心想要不是你这么个家伙今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大概想起了那晚狗头人身的样子，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醉酒剑客手中无剑，继续很随意地躺在冰凉的地上，纵使空气寒冷无比，他却根本不在意，他并没有真的醉。

“首先你要最清楚的一点就是，如果当初没有小主的收留，我们这些人早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清楚了这一点，那么就知道了我们终究秉承的是谁的意志？替谁在做事？”

“是上尊？”

“是小主。”

“凭着她的喜好才是我们做事的根本原则，而且不会背叛。我很清楚小主的脾性，这一点倒和孤山那位莫姑娘有几分相似。”

“至于小主正和人间的驱魔人将要做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也许已经做完了，这些事不要你来操心，准确一点来说，你根本没有资格。”

“只要是小主喜欢，就算与凡人结合这种大破了天的事也不过是小事。”

“只要我们大家都不说，上尊怎么会知道？”

他又重新将手中的空酒瓶子扔了出去，惹得怀中黄狗不满地叫了一声，他只手抚在狗首上以作安慰，双眼看着她大概的身形轮廓，道：“懂？”

小女孩一个一个仔细将先前扔在地上的橘子全都捡入怀里，嘴中骂道：“就你会讲大道理，老子不知道？”

酒客叹道：“你果然很笨。”

小女孩挑了挑眉，神情变得冰冷起来。

酒客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