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别动她(1/1)
净虚庵,规模虽小,历史却久。打从前朝就已经建成,如今已经二三百年了。
因与谭家颇有些渊源,故而谭家人礼佛多半都到这里来。
净虚庵的主持梵空四十出头,平日里沉默罕言,除了念经时张口,平时嘴巴都是紧紧闭着的。
人都说她是个最最皈依虔诚的佛子,一向不妄言不虚听,因此年纪虽不大却一向受人尊重。
庵中人口不多,没有香客的时候越发安静。
如今天气寒冷,前来拈香礼佛的人越发少了,庵中僧尼每日里暮鼓晨钟早课晚课,其余时间也用来静修。
后院有一间小小的禅室,是梵空平日里静修的地方,除了她谁都不能进。
如今这间禅室的门紧闭,上头锁着一把黄铜大锁。
前室空无一人,只一张旧床,一套桌椅罢了。
一墙之隔的后室却满屋绫罗,奢华得不成样子。
谭蕊坐在雕花床的撒花软缎褥子上,身上只披了一件云雾绡的睡袍,半掩半映着大红绣鸳鸯的肚兜,一头乌发披散,美艳如妖。
室内生着银碳,暖融融犹如暮春。
殻喇一声轻响,禅室西墙的博古架被转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身穿闪蓝摹本缎子的长袍,金冠束发,身材颀长挺拔,长相俊秀多情,正是仁勇公府的二公子封玉铎。
原来这里便是他们两个常常幽会的地方,就连本庵的尼姑也不知晓。
谭蕊见了他,眼神迷离恍惚,并不起身相迎,只是呆坐在那里傻笑。
封玉铎走近,闻到她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看看花梨木桌上的酒壶已然空了两只,青花酒盏里还有半盏残酒。
“你怎么、怎么才来?”谭蕊轻笑一声,抬起手拢了拢披散的头发。
薄薄的睡袍袖子滑下来,露出了雪白藕臂上一块结了痂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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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封玉铎反问谭蕊“我还想问你凭什么要对她下手?”
“呵!”谭蕊怒极反笑“你是在怜香惜玉吗?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差成这样?我怎么不知道你对那个死丫头心怀别想?”
封玉铎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声道“这个不用你管,总之你给我记住别再打她的主意!”
“别说你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谭蕊笑得癫狂,一脸讽刺地笑道“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有心吗?你的心早就已经黑成渣滓了。”
她和封家兄弟早已窥清彼此最脏污不堪的一面,像三条臭气相投的毒虫,谁也不必装清高。
封玉铎的怒气也消弭了,回之一笑“你现在自保都难,还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卫宜宁她挡了我的路,我就必须要除掉她!”谭蕊忽然就情绪崩溃“她看到了我行凶,我的真面目暴露了!你告诉我,我不该除掉她吗?!”
“谁叫你蠢!”封玉铎冷了冷地地讽刺“你心心念念要报仇,太着急反而露了马脚,听我的话,我把你悄悄送出京城,你从此后隐姓埋名还能逃过一死。否则的话只能给陈家那个小崽子陪葬了。”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我的仇还没报。”谭蕊声色俱厉“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我的仇人还没死光,我不会离开的。”
更何况她的仇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卫衣宁,她屡次破坏自己的好事,如今更是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谭蕊的性情是有仇必报,想让她放弃报仇,就如同让一个嗜钱如命的守财奴捐出全部家产一样,是绝不可能的。
“你还是赶快歇了那份心吧!现在到处都在抓捕你,你一露头就会被抓住,还谈什么报仇?”封玉铎轻嗤“听我的话好好在这儿陪我玩儿两天,我安排人手把你送出去。”
谭蕊看着他笑得诡异,喃喃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占我的便宜。”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封玉铎靠近,把她谭蕊搂进怀里,诱哄道“我一向最疼你了,卫家那丫头我留着她还有用,所以你不能在对她下手。”
谭蕊脸上笑着,眼神却冷得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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