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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杨隽的身上。杨隽拼命的挣脱唐明明的搂抱,直冲到愣在那里的我面前。
她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用手拼命的抓着我的裤子,大声说:“海涛!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挣了一下,怕伤到她,不敢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好尝试去安慰她:“你把衣服穿上!好好坐下跟我说!你好好说话,我就听你说!快穿上!”
我的话,似乎在她的耳朵里像圣旨。
她立刻紧紧的把唐明明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裹在身上,坐在那个小板凳上,浑身因为寒冷瑟瑟发抖。
我蹲在她的面前问:“你要说什么?”
“海涛……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不可能再接受……我这样一个烂女人了……明明姐那么好……你好好珍惜她……我……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杨隽哭的撕心裂肺,说出的话我们要非常努力的才能辨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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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明也抹着眼睛蹲在杨隽身边,用力的用两臂揽着她的肩。
我点点头,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什么事?你说吧。”
“我……我想……求你把小悔带走……我求求你……”杨隽说着,居然挣扎着又跪向地上,低头像是要给我磕过头来。
唐明明用尽全身力气,把她又抱回小板凳上。
我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我呆住了。
就在我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左健在我身后小声的说:“也好,海涛……这孩子,杨隽妈妈说,绝对不可以进杨家的大门的……你带走也好……”
唐明明紧皱着眉头,瞪着左健说:“你说啥?你们是人吗?为啥都欺负我家海涛啊?”
我朝唐明明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我咬着牙,问杨隽:“让我带走孩子?你要给我个理由啊?”
杨隽看着我,哭着说:“我现在没有能力带这个孩子,孩子没做错过任何事,我求求你……帮我这最后一个忙……我求求你”
我缓缓的站起身,用力的摇摇头说:“对不起,小隽,这个要求比要我原谅你还离谱!”
杨隽咬了咬嘴唇,还不死心的把头转向唐明明,抽泣着哀求唐明明:“明明姐……我求求你了,把孩子带走……我求求你帮帮我……”
唐明明白了她一眼,双手松开了对杨隽的搂抱,也跟我一样站了起来,愤恨的说:“啥意思呀?杨隽你太过分了吧!要说这孩子是你和海涛的,我也没啥意见,那是他李海涛的种,我认了,不过这孩子啊好像和我们家李海涛没有半毛钱关系吧?凭啥让我们帮你带呀?”
左健眼圈红着,走到杨隽身边说:“小隽啊,这事你真不能为难人家海涛和明明呀,这样,我和你小姨反正养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我们帮你。”
杨隽没有了唐明明的束缚,又一次跪在地上,用力的把身体弯下,在地上猛力的对着我磕了一个头。
那磕头声音嘣的一声,让我心肺俱裂。
我咬着牙,狠下心来,拉着唐明明就快步走出了杨隽家。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唐明明的大衣落在了杨隽身上。
我出门的时候把自己的外衣脱给了她。
她担心我冷,紧紧的抱着我,快步的朝小区门口走。
左健从后面追了上来。
“海涛!……海涛!……”他在我身后急切的叫我。
我转身看着他,停下脚步等他。
“海涛……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看看小隽吧……我担心……”
我摇摇头说:“担心啥?怕她想不开?”
左健点点头。
唐明明撇着嘴说:“她会吗?她那么在意那个孩子,她会忍心扔下孩子自己去寻死?”
我也同意唐明明的看法,点点头说:“如果她身边没有小悔,我也不肯定她会不会做傻事,不过有这个孩子,我觉得她不会的。”
左健叹了口气说:“唉……这个姓刁的啊!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恨啊!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祸害成这样!唉!……”
我想起了这次来的另一个主要目的。
对左键说:“左健,我跟你说明了吧,我这次回来,一个是尽我最后一份心意,最后来看看杨隽,我还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做做她的工作,去和我心平气和的把离婚手续办了,而且,就算她不肯,现在我们已经算是分居一年了,我也可以再等一年,我可以去法院起诉离婚。”
左健点着头,叹了口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明明。
我知道左健多么不希望亲眼看到我和杨隽走到今天这步。
虽然我和杨隽的婚礼上,红娘的胸花是给肖丽娜带上的,可是,大家都知道,撮合我和杨隽最卖力的,其实就是左健。
我们和左健分开回到宾馆时,我几乎已经要冻僵了。
哈尔滨的冬天,依然是那么的冷。
我的心更冷。
在宾馆里,我抱着唐明明躺在床上。
心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杨隽。
我对这个女人,在深圳这一年,每次想到她,都是在心中升起无穷的恨意。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恨不起来。
那些触目惊心的纹身和疤痕。
她哭泣的双眼。
颤抖着在我面前的下跪。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刁蛮霸道的杨隽了。
不仅仅是身体,连她的思想也已经不再是杨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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