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郑芝龙想干啥呢?(1/2)
京师,东城积水潭附近的一座茶楼里。
外头热热闹闹的喧哗声,并不影响内里的郑芝莞悠闲的喝着清茶。病疫是叫整个燕京城冷清了许多,可这里是东城啊,是外来的商贾货物云集之地,燕京再冷清这儿也不能冷清啊。
不然偌大的京师不就完蛋了么?
大家是都知道通惠河的,当初郭守敬修的一条河,西接皇城西北的积水潭,东接通州的大运河终点。也就是说,蒙元的时候,沿着大运河由南方北运的物质,是可以经船运过皇城一直抵到积水潭的。
明人认为如此这般搞有损皇家的尊严,于是,来自大运河经由通惠河到达积水潭的水上航运便被切断了尾巴。从此以后,从通县方向运来的大批物资,就大都集中在北京城的东部,而不是像蒙元一样,直接运到积水潭。
以至于京师内都有了“东富西贵”的说法。
郑家在京城早就置下了房产,现在又多转一个手,虽然是左手交到右手来,却也更多了一层防护。
使个北直隶的手下出面做茶楼掌柜的,郑芝莞隐身其后,虽然远没有范永良这般风光有牌面,但也更加安全了。
京师是大明朝的老巢,赫赫有名的锦衣卫,鬼还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一切都小心从事的好。
郑芝莞在聆听着手下人汇报:“成国公朱纯臣,万历三十九年袭爵,崇祯三年加太傅,九年总京营。有当铺五座、古玩铺两座、洋货铺二座,粮铺七座,布庄、缎庄各一,京城郊外有良田三百顷,通州、蓟州、密云共有田庄十处,计田亩千顷多……”
“定国公徐允祯,中山王徐达之后,崇祯三年袭爵……”然后还是一串溜儿的店铺田产汇集。
还有国丈嘉定伯周奎,和田贵妃之父田弘遇。
这俩人是郑芝龙着重吩咐过的。
这段日子里,郑芝莞在京师除了打击报复了几个自己屁股都不干净的瞎眼言官外,最大的事儿就是清查京城内那些个达官显贵的家底。
包括城内的富户,那些个名声较差的人,尽可能的都要查了个底朝天。当然还有一些个宦官。
郑芝莞也不清楚郑芝龙叫他彻查这个是为了什么,横竖人怎么吩咐了,他就怎么做是了。
不过郑芝莞手头的人力有限,能够查到的一些东西更是有限,如外在的店铺田产还能查得到,但内部的家底儿呢?谁知道那些人库房里是存了金山银海呢,还是早就把家底儿霍霍光了?何况这个时代的家族可不是只有一个家主,还有无数的分支叶杈,甚至是府里的管事,那些人顶着家族的名声手下又是握着多少银钱田亩,那谁说的准?
怕是连他们自家人都难说明白。
郑芝莞这也就是一个表面功夫。难度不大,只是人头比较多,规模比较大。
与郑芝莞此刻的懵懂一样的还有坐镇安平城的郑芝鹏,他从登莱回到安平城坐镇,那才离开多久啊,现在看就有些脱节了。
首先生活习惯上的不适应,再则就是对这短时间里安平的变化的‘不适应’。
比如说码头的畜力起重机比早前多出许多许多,还有工厂的水力锻锤,为了更好的利用水力,郑芝龙早吩咐过郑鸿逵抽空搞出一个小型水库,事实证明,有了水库之后这水力就更听使唤了。
只是人皆得陇望蜀之辈,见到了水库的作用后,一个小水库就已经不能满足郑氏发展的需求了,从战甲到枪炮,安平有太多太对的工坊用到水力了。
所以,水库的进一步扩大工程在他回来之前已经在进行了。
再有就是海边的一个个大风车。
在强劲的东南风吹动下,大风车呼噜噜的旋转着,它的内部,经过多个齿轮、杠杆、传送带的组合,发着寒光的刀锯将一根根圆木锯成一个个相同尺寸的板材,这是在造船甲板的。
而在不远处的船坞里,是几艘正在建造中的军舰,还有堆积如山的木料,以及数以百计顶着初秋高阳造船的工匠。
木制军舰建造起来看似要简单,但实际上建造的准备周期却比较长,因为木头要阴干。直接把刚砍伐下来的木材用到船上,这样的海船是通通都是一次性的。
据说约翰牛在18世纪时候建造的战船,木材的干燥期都是长达一年多的,船体框架搭建完成后还要遮盖起来继续通风除湿几个月。以一级风帆战列舰胜利号为例子,在1759年开始建造后,其船体在船台上整整闲置了三年,到1763年才重新开工,两年后才正式下水!
超长的干燥期使得胜利号的木材除去了深处里的水分,而优质的建造木材也会使得一艘艘风帆战舰的寿命较之“同类人”大大延长。
在郑芝鹏的脑海里,石井船厂虽然储备了大批阴干的木头,但参照这两年船厂建造的船只战舰,那里头的木材应该没有他现在眼睛所看到的多吧?尤其是一根根的大材!
这样的好材料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
这一切直到他看到了木材干燥窑。
郑芝鹏是很懵懂,但与郑芝莞不同的是,安平城的一切就摆在那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去重新认知它们。
安平的干燥窑是一个很简单很粗糙的干燥窑,因为郑芝龙对此狗屁不懂,他只是出了个点子罢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师傅们自己在一次次失败的教训中摸索出来的。
虽然这般做的后果是让木材的质量逊色于自然干燥的同类,但它却能使得郑芝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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