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荣辱(2/3)
有加。毕竟列国之间,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然而李县长表示这他妈关老子鸟事?老子的小弟不是破落户就是边缘人物,头马是野人,双花红棍也是野人,白扇子师爷还是反出家门自立门户的,唯一有点血统优越的客卿,还是个流落二十余国讨饭的丑男。
反正李县长跟列国诸侯既不沾亲,那是也不带故。
硬要说有点关系,那也是跟陈国,毕竟陈国的蛇精被他降服,现在每天没事干就玩一会儿蛇,精神ròu_tǐ双重享受。
但要说玩了一条白蛇就能让他对陈国抱有什么良心,门儿也没有啊,除非陈国之君这个便宜老丈人,愿意把另外一条蛇也送上门,那李县长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以后要是跟陈国交战,可以效仿“退避三舍”故事。
毕竟不能说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嘛。
这一点上,李县长还是很有良心的。像越国送给子起的两个美姬,子起这个老家伙硬都硬不起来,自然没办法享用,就白白便宜了老李。李县长明知道这是越国女子,搞不好就是间谍,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扔到阴乡,让她们好好地做小三儿,从旁协助白嫮、美旦、女嫱做事,不也挺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是一个工头的基本操作。
工地上有点边角料,你不也得弄个桌椅板凳花盆尿壶什么的?
所以从内心出发,李县长只有跟自己一个锅里捞食儿吃的人,才会给面子。屁股一致嘛。
至于说天下诸侯的传统,关他鸟事,有种打死他。
只要能打死他,他没话讲。
反正只要吴王勾陈一天不死,他在国际上兴风作浪,那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有黑锅,最大的黑锅也是吴国来背。
谁叫他是吴国的王命猛男呢?
所以现在李解毫无压力地羞辱宋基,对薛国之君的震慑,直接拉到极点。
薛侯原本可能还会心存侥幸,寻思着自己是一国之君,怎么地也得有一国之君的体面。
但现在看来,吴国猛男就他妈不是个东西!
“南蛮野人,无礼!无德!无耻!”
咒骂了好一会儿,薛侯悲从中来,眼泪直接流淌了下来,他不投降,又能怎么办呢?此刻国家的都城就在后方,可城门紧闭,城头变换。
已经丢了一个国,如今,无非是再丢一个人罢了。
“唉……”
一拍大腿,又是一声长叹,一边抹泪一边叹气的薛侯抬头望了望左右,这些都是他的臣子,现在,也要跟着他这个国君,一起成为亡国奴。
正当薛侯要做最后的叙旧之时,就听到不远处有宋国口音传过来:“薛侯若降,逼阳城自有豪宅美姬;薛国诸君子若是诚心归附,江阴子亦可保证诸子家宅平安、官爵不换。”
“……”
“……”
忽地,薛侯老泪收歇,再看左右,这些个原本一脸灰败的臣子们,纷纷眼睛都亮了。
就是……很亮很亮的那种亮。
“君、君上……”
有个大夫看上去是个体面人,很忠厚老实的那种,但是此刻,他的微笑,落在薛侯眼中,简直不啻为嗜血的qín_shòu。
“君上!”
“君上!”
“君上!”
……
一个个声音争先恐后,眼神都是充满了炽烈,纷纷盯住了薛侯。
“薛国人人皆可降,独我薛氏不可降啊。”
悲恸之后,薛侯双目紧闭,等重新睁开双眼之后,他擦去了眼泪,朗声道,“然则今时不利,国运不存。薛氏纵使不可降,亦要降!诸君,君臣一场,就此……别过。”
“君上……”
“君上。”
……
薛国君臣双方各行大礼,少待,薛侯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昂首阔步走出了薛国部队的阵地,手中托着一只锦盒,这其中,自然是薛国国君的“大权”。
国君的铜印,就是铜权,“天下王”的铜权,就是大权。
此刻,薛侯将薛国之君的“大权”双手举起,然后跪于道旁,等候江阴子李解的到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又是一辆马车过来,已经略作休息的鳄人,此刻不但没有卸甲,反而又加上了一层甲具。
长矛如林,弓手阵列。
薛国部队倒也识相,早早地解除了武装,生怕被鳄人们误会。
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李解打量着薛侯:“真是个不幸的年纪,人到中年结果失业了,万事休啊。”
但李县长没有同情薛侯的意思,他做工头那会儿,就见得太多“人到中年万事休”,不管是曾经的理想、梦想、妄想,大部分中年老哥都会选择放弃,为了柴米油盐为了妻儿老小,该认得怂,认了;不该认得怂,也认了。
这世上选择咬牙坚持乃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中年人,从古至今,无一不是凤毛麟角。
李工头曾经酒桌上遇到的那些个身体发福头发掉光的,显然不在此列;薛侯,同样不在此列。
任姓薛氏,说到底就是个祖传的小公司,经营了几百年也没什么模样。依然被此起彼伏的大公司挤压着生存空间。
也该到公司倒闭,全家苟活的时候了。
人到中年,薛侯老泪纵横,委屈嗫嚅地发出了很是悲哀的声音。
“小人敢问李子,老朽妻儿,可在城中?”
“老君性命,妻儿性命,二选一,老君选哪一个?”
“还请李子垂怜,保全老朽妻儿。老朽四十有六,足矣,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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