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半截观音(1/1)

庙祝很多年后听说了女儿国主终生未娶，叹息道：“傻丫头...”逐向唐王请辞，辞去一切官职于东南一小庙中做安心个庙祝，闻听师父此举，几个徒儿都默默留在长安各处做各自的营生，大徒弟东市场说书，二徒弟西市坐镇，三弟子城南有水打渔度日，不想那白马也独自从海外归来进城找到庙祝，这庙祝问卦求签虽不收分文，但于姻缘一事无有不中，一来二去本是平常小庙倒也香火鼎盛。

一日有一外地女子前来庙里求签，这女子坐于庙祝面前便发问:“圣僧可曾有凡心？”

庙祝:“曾有。”

女子嫣然一笑掏出一卷画卷摊开，一俊俏后生跃然纸上，虽无锦斓佛衣，却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身畔一盛妆女子，巧笑兮明眸似月。旁边工巧小篆写着:江山看不尽，最美画中人。女子又问:"你一直记得她，却曾记得我否？"庙祝沉吟不语

"她死前让人把这画送与你，你见这画之前便在心里保存了这数十年，而今见了当如何自处？而你我相识于数百年前，那时你为金蝉，见我想偷吃佛前明灯香油，挥手扑灭，让我饱尝，佛祖说你动了凡心，便将你打落凡间，西行路上相逢，两生欢喜，我本欲再续前缘，不想你那徒弟请来我父兄，百年好梦终难圆，你忍我再等那数百年么？这你又当如何自处？"女子声声肯切，双目含泪。

“我师父西行本就为了使世上不再有杀伐纷争，使人间不再有怨女旷夫。妖孽，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假是空。”一旁白马突然口吐人言，女子目不斜视只问庙祝：“何为色何为空，我爱你是色是空？你对我又是色是空？”殊不知此女是为金鼻白毛老鼠精，自号半截观音，曾听如来说法，这论机锋的本事张嘴便来。

庙祝低语：“观空非色，见即销亡。”妖女又问：“亡色还是亡心？”庙祝对答：“唯识不通，色即是空真源彻，空即是色妄流枯。亦空亦有，色空一如，万法皆空，空中无色。”白马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不想这妖女佛法凭的了得，这一楞神双方又对了十数来句，一时间竟棋逢敌手两人一个是转世的金蝉长老，一个是当世的半截观音，辩难之功当事难逢敌手，竟然扯了个直，恰好庙外传来一声佛号，一个大和尚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双手合十给庙祝行了个佛礼，庙祝还礼，和尚：贫僧辩机，拜见三藏法师。女檀越佛法精深，贫僧有幸见到如此辩难，实乃三生有幸，可惜女檀越着了相：“既是前尘，便是往事。往日不可追，今日不可弃。既然三藏法师拒绝了你，女檀越不如归去？“

三人棋逢对手，今日辩难也非为了争胜，辩机就在这庙里挂了单，这金鼻白毛老鼠精也想在这挂单，白马出言佛门清净，不留女客，她也一笑，摇身化作一白净小和尚，倒是让这辩机法师啧啧称奇，这几日只要有空三个人轮流捉对辩难，打哑谜，各出机锋，互相印证所学，居然各有领会。这龙马谨慎始终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