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主导权(2/3)
他赶上了机会,结果今天这一连三问接下来,他算是明白了,人家谢三郎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一个没注意,就被他钻了空子,三次点头过后,谢三郎大势已成,自己就算想如何,也没机会了,至少是在今天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张侍郎暗自一声苦笑,“以备咨询”,嘿嘿,果然是“以备咨询”啊,人家谢三郎就是要明确地告诉你,没事点头就行了,没问你,别说话,“备”着就行。
至于其他人,更是大开眼界,都说汜水谢三郎是“大唐办案第一人”,不光在侦破方面厉害,在审案这方面也是厉害至极,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难道就想夜审杨七一样装神弄鬼吗?
今日一见,大为佩服!
别的不说,这一次三堂会审,请了两位“军事专家”,“以备咨询”,一个兵部侍郎,一个监察御史,一个四品朝堂中坚,一个清贵低级官员,任谁听到这样的配置,都会觉得,一定会以兵部张侍郎为主。
结果呢?
一连三个问题而已,逼得一位堂堂的四品侍郎,再也难以开口了!
这种强势,仿佛跟审案毫无关联。
但是在大理寺这些官员、吏员的眼中,却不是这样说。
因为谢三郎做了一件审案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明确主导位置!
没有主导位置,就没有一个明确地问案的思路。
没有问案思路,岂不就是打出溜,滑到哪算哪?
那还审个屁!
案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不说什么就不说什么,你就听着?
那是谁审谁呢!?
三堂会审,说是三个衙门联合办案,但是也有不同的分工,也有了以大理寺为主导问案的传统,要不然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那就成了蛤蟆抄坑了。
今天的这场三堂会审,又别有不同。
审问的,是军中将领。
主审的,又多了两位“军事专家”。
情况更加复杂,如果不能明确“主导位置”,那么谁来问?
袁仁敬?他不懂军阵之事。
张侍郎?他不懂大唐律法。
仔细一算,还真是人家谢三郎合适……
但是,这里面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他谢直就算能耐再大,也不过是御史台的一名监察御史,正八品上而已,让一帮四品官员就这么听从他来审案?能心甘情愿吗!?
他们且不说,就说在这场三堂会审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位杜九郎,他也不能干!
为啥!?
人家也是监察御史,与谢直的身份相同,为啥谢直能行,他就不行!?
怎么办!?
必须明确主导地位!
如何明确?
众人仔细回想了谢直今天的表现,一个个恍然大悟,敢情人家谢三郎从杜九郎一进门就开始了。
硬怼杜九郎!
借袁仁敬和政事堂公文明确自身“军事传家”的身份。
一个三连问,逼得堂堂兵部张侍郎再也难以开口说话。
大势已成!
现在看看坐在大理寺二堂之上的几位主审。
杜九郎不用说了,早让谢直喷得灰头土脸的,要是没有程序上的问题,他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大理寺袁仁敬,别看他是大理寺少卿,按照道理应该主导这一场三堂会审,但是事涉军阵,人家根本不专业,再说了,张侍郎和谢三郎就是他出面请过来的,主导不主导的,起码他也不会去主动给谢直拆台。
兵部张侍郎,也不用说了,除了点头,他还能干什么?
至于在整个三堂会审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刑部侍郎,最好接着保持他的“神秘感”……
论身份,侍郎,比兵部张侍郎能多啥?人家张侍郎已经被谢直逼得有口难言了,他就非得较劲吗?
论执掌,刑部本身就是负责侦破而已,具体到审案问案,就不是他们的职责。
论案子,安禄山丧军辱国在幽州,刑部也就是看看幽州节镇传递过来的公文,至于塞外的那一场战斗,你想让刑部去侦查一下,刑部也是鞭长莫及啊。
这还说啥?
当然,如果这位刑部的侍郎,脑袋拎不清,非要跟谢三郎争一争这件案子的主导权,真当人家谢三郎“破家灭门活阎王”的名号是白叫的,杨家满门,林会长满门,漕帮大小头目……这可是血淋淋的事实啊,真把这些人的脑袋砍下来垒到一起,就是一个小号的“京观”!
难道这还能不让脑子迷糊的清醒清醒吗?
不仅仅是兵部侍郎,大理寺二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得清醒清醒了!
所以,他堵了兵部张侍郎的嘴,作为一位出身三法司的“军事专家”,在审问丧师辱国的安禄山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场三堂会审的“主导者!”。
堂下的安禄山,虽然对三堂会审的了解,不如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和吏员,但是久经战阵的他,也有一副敏锐的感觉,他就有一点想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宁可冒着得罪一帮子四品官员的风险,也要主导这么一场三堂会审,难道是是什么好事不成?他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谢三郎根本没管安禄山的想法,既然获得了这样的主导地位,一点也没客气,直接开口。
“犯官安禄山,你说你是非战之罪,好,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你派出来的斥候,没有发现胡人的埋伏?”
安禄山一听,果然,这位监察御史是奔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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