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秋风落木(2/2)
。“艾后赌的是木衷死与不死,倘若不死,木衷是反与不反。”
“是。”
“倘若木衷死了,接下来的诸位大臣,比艾后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倘若木衷不死,艾后还要这么一个一个的赌下去?”
“木将军方才说了,哀家赌不起,这一层,代价太高,风险太大。”
木衷眉眼微微抖动。
“艾后不打算杀了木衷?”
“哀家赌的是木将军不死。”
“那你,不怕木衷存有祸心?”
艾后神色越发的冷静。
“所以,我将顺安帝的遗体置于此地,当着顺安帝的面,当年顺安帝能将家小性命交到木将军手里,如今,哀家也随夫,将孤儿寡母的性命全凭木将军一念之间。”
木衷看着艾后泰然自若的神情。
“艾后不怕赌错了?”
这话说出来,艾后的脸色明显有轻微的抽动,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看了样帐中的南天远。
“他告诉我,他的选择,不会错。”
木衷再一次扫过南天远的身影,往后退却了两步,跪在地下。
“臣,木衷,恭送先帝。”
随后有转过身来。
“木衷,叩见陛下!”
南靖宗看着木衷朝着自己的方向,转过头看了一眼艾后,艾后一言不发,南靖宗又转过头来,轻轻的往前挪出了半步,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向木衷,抱住木衷的双臂。
“木将军请起!”
顺安帝十一年秋,木衷率黑云军坐镇朝纲。
延稷一年,木衷请命,自去皇陵为顺安帝守灵三年。
延稷三年,木衷辞官,自请解甲归田,交还黑云军兵权,延稷帝赐木衷云公。
咚,一阵水花绽放的声音。
少女在廊道前笑得天真无邪,石子准确无误的落在石桌上木衷的茶盏中。
“稚儿,又调皮了!”
“哼,爷爷自己发呆了,稚儿已经唤你两声了,是你自己心不在焉!”
木衷一脸茫然,转头望着李律。
“侄儿说的对,是你又魂不守舍了。”
木衷咧着嘴角笑了笑。
“稚儿找爷爷何事?”
“爹爹领着一干人在找爷爷,听说是朝廷来的人。”
“朝廷?”
木衷叹了口气,端起落入石子的茶盏,轻轻饮下这一抹泛苦的涩水。
木稚慌慌张张的跑上前去制止,但已经被木衷喝的一干二净了。
“啊?爷爷,这,我刚刚都扔了颗脏石子,怎么你还喝啊?”
木衷笑了笑。
“不就是脏点儿么?”
李律也摸了摸木稚的后劲。
“小稚儿,没关系的,你爷爷是铁打的身子骨。”
木衷站起身来,又是一阵秋风刮过。
“这天,冷了,这茶,凉了。”
李律拉着木稚幼嫩的手,问道。
“稚儿,近来功课如何?”
“稚儿功课可好了!”
“那稚儿功课这么好,有没有休息呢?”
木稚甩一甩嘟嘟的脸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爹爹不让,非要稚儿继续学习,侄儿已经一个月未出府门了。”
“那作为奖励,李爷爷带你去坞阳城玩儿?”
“好呀好呀!”
攀谈之际,一阵急促的步伐传来。
木扬宗领着一干官差往后院赶来,一边又一边介绍道。
“家父虽闲赋在家,可以的功夫武艺丝毫不减,前些日子,还找了坞阳城守备军的一些精锐来切磋,最厉害的也不过在家父手下走过一招。”
中书台的人也是急急忙忙的想要见到这位传说已久的护国神臂。
“云公随闲赋多年,可在这大昊,乃至整个天下,无不流传着当年护国神臂的威名,就是这称号,就足以摄敌七分,若是云公出马,定然杀的奴月片甲不留。”
“哪里的话,竟然劳驾中书令大人亲自前来,真是莫大的荣幸。”
中书令停顿了下。
“不不不,能见到云公,是本官的荣幸,当然,本官前来,也是本官自己的意思,当然,也是陛下的意思。”
“请。”
一干人三步并做两步走,一小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尚武台的石桌前。
木扬宗问着下人。
“人呢?”
下人都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木扬宗又问了一阵子,被中书令打断道。
“不用了,云公已经同下官说过了。”
中书令看着石桌上满满的一盏茶水,颤颤微微的端起,手中还泛有一丝凉意,盏中石子清晰可见。
中书令轻轻抿了一口苦意,随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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