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黑山张燕(2/3)
利才勉强抵御,若非袁绍顾虑死伤太甚就此收手,怕是黑山军就捱不过那一遭。在年初的时候,袁绍大举南下与曹操相斗,张燕并不是没起过从背后捅袁绍一刀的心思。
但那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绍势强,曹操势弱,张燕担心万一自己把袁绍给惹毛了,他放过曹操不理,转过头来把自己给灭了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官渡离开黑山毕竟太过遥远,中间又隔开大片袁绍掌控的领地,当张燕听说袁绍在官渡战败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这时候河北军主力已经撤了回来,张燕想要动手也没了机会。
张燕甚至在想,且让袁绍、曹操之流斗个头破血流,我在山中逍遥自在,若是始终僵持着那自然最好,若是拼出个胜负来,我再主动投附便是。
当然,从张燕的小心思里,希望曹操最终能够胜出,毕竟他和曹孟德没交过手,双方旧日无仇往日无怨,也不怕到时候不受待见。
当听说袁绍任命了颜良为新任常山国相,并主持剿匪事时,张燕也觉着十分头疼,他和颜良也曾经遥遥交过手,知道是个极能打的对手,不敢小觑。
但张燕犹自存着一丝念想,他觉着如今自己手下的黑山军已经渐渐减少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转而垦殖山中土地,顺便还收收买路费,与冀并之地的汉人、南匈奴,甚至和幽州的乌桓、鲜卑都暗通款曲,就快要洗白白了,颜良虽能打,但我不去惹他,他也未必会进山里和自己过不去。
可张燕万万没有料到,那颜良还没到呢,自己手下的人就闹出了这等幺蛾子事情。
不得不说,在汉末那许多落草为寇的各类贼寇中,无论是黄巾也好,白波、黑山也罢,张燕都是其中最有头脑和忧患意识的那一个。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更改变不了他身后那个庞大的群体。
当张燕力主与冀、并两地的商旅达成协议,靠收买路费赚得盆满钵满时,手下的惯匪们虽然乐得吃现成,但多年来养成的为非作歹习惯难以改易,有些个小帅就是喜欢抢上一票,杀几个人才过瘾。
在往日里张燕对这种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认真来说他也只是黑山军中最大的一个头目,手下山头林立,即便是想要严加约束也无从做起。
可如今情势不妙,袁绍虽然在南边吃了瘪,但任命颜良为常山太守无疑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手下小帅王当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显然是嫌麻烦不够大。
张燕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喝骂道:“回去告诉王当,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房山上,若是再敢下山惹事,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那黑山小帅王当正在房山山寨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突然感到背心一凉,右眼皮直跳,顿时骂道:“娘的,哪个杀才又在惦记乃公?”
手下的喽啰嘴巴里啃着一块肉骨,含含糊糊地回道:“头儿,还能有谁,定是那新来的颜良呗?刚被咱落了面子,还不得念叨念叨。”
王当哈哈大笑道:“说得是!得空了再干他一票,让他知道我黑山军的厉害。”
就在王当想着再干一票的当口,远在真定的颜良也在研究着如何收拾他。
在酒宴结束之后,县内官员和士绅自然极力挽留他住在县寺或者各家腾出来的宅院里,不过颜良一一回绝,带着短兵近卫便出了城,入驻了城外军营之中。
颜良刚刚回营,休假在家的张斐就接踵而至,虽说颜良吩咐他好好休息,但前些时候灵寿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作为讨逆营左司马,哪里能够安心休歇。
张斐在往下曲阳传信的同时,带上手下短兵并族中壮勇就亲自赶往了灵寿。
真定距离灵寿倒也不远,八十多里路,不过灵寿县地域广阔,一大半都是高上高下的山丘,被黑山贼攻破的乡亭离开县城都还有二三十里路。
由于灵寿县紧邻黑山,县中的治安一直很差,且官员都不愿意在此地就任,县中三个长吏里如今只有县丞在任,县长的任命已下,但一直没有到任,而县尉直接出缺,至今没有任命。
张斐赶到灵寿时,对此等情形也十分无奈,只得叫上代行县长事的县丞匆匆赶去被黑山贼攻破的石臼亭。
石臼亭之名得之于附近的石臼河,这条河很是奇特,并无真正的源流,长度也只有四五十里,却连通了南边的滹沱河与北边的滋水。
滹沱河发源于幽并冀三州交界处的戌夫山,滋水发源于冀并交界处的牛饮山,二者都是从西向东流去,它们在下曲阳北边更是会交汇成一条河流。
原本滹沱河与滋水都经常发生水患,但本朝永平年间,疏浚扩充了石臼河,让两条河流的河水有所分流,这才使得这片区域成为肥沃的良田。
按理说这片河谷本应该是常山国内不可多得的丰饶之地,可就因为西边邻近黑山余脉,时常遭遇匪患,导致沿山之民不得安宁,土地或多或少也就荒废了。
来到石臼亭时,张斐依旧能看到前几日遭受战火的痕迹,亭舍的大门被破开尚未修复,半边屋舍遭过火焰的烧燎,而书有“石臼亭”三字的门匾也被踩得粉碎。
亭中原本只有七八名亭卒,如今只有三人安在,亭长、求盗尽皆战死,只有亭父并两个亭卒眼见情形不妙趁夜逃脱。
这些亭卒俱是本县人氏,对于那些黑山贼深恶痛绝,当得知郡中有大官前来视察时,不少被害亭卒的家人亲朋来到亭中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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