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中道遇贼(1/3)
荆州,南阳郡,丹水县。
此县以水为名,而丹水正是从京兆尹蓝田谷处发源的一条河流,东向流入荆州南阳郡,最后与沔水合流成为汉水,又汇入长江水系。
在簇上游正是下雄关之一的武关,荆州要通往司隶,丹水县乃必经之路。
此刻,在丹水县北三户亭境内的一处山道上,正行进着一群人。
这群人俱是黔首百姓打扮,背着大包包,彼此之间都着三辅方言,可能因为道路不靖,一些青壮手中还持着些环刀、锄头、镰刀等物用以壮胆。
在人群之中,有几人特别显眼,因为他们都穿着粗麻所制的丧服,用黑马编成绞带,手里持着乌竹所制的孝杖,头戴六升布做的丧冠,粗麻做冠带,传菅草编成的草鞋,且还合力推着一架板车,上边载着一具薄棺。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打扮以及所载的棺木原因,同行之人都不自觉地离开他们一段距离。
更有一些百姓冷言冷语道:“既然北上归家,为何还载着棺材,我等正不必与其同行,免得沾染晦气。”
“是啊!想那杜大郎亦远近有名,怎如此不晓事理。”
但也有人看不过去,为杜大郎分道:“你们就莫要碎嘴了,杜大郎幼失双亲,其继母一手抚养其长大成人,如今继母丧,杜大郎决定抬棺回乡,乃是大大的孝举,怎可人后非议。”
“正是正是,杜大郎素来为人和善,郡人有难也愿意伸手相帮,如此孝心可怜见。”
先前抱怨那人犹自不服,咕哝道:“便是他孝顺,也可独自上路,为何要与我等夹缠在一起,免得引来灾祸。”
“哼!你若不愿,大可以独自上路,没人强留你。”
那人方要梗着脖子独行便独行,不过想想如今兵荒马乱的,独自上路也太过危险,便闭上嘴巴再不抱怨。
众人离得本就不远,声音又不轻,自然被守丧之人听去,然守丧之人在为首一名中年饶带领下对远处同行饶评论不闻不问,只是专心推着板车前校
当这群人将将要转过一处山脚时,道路旁的密林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吼叫声,然后只见一群人手中挥舞着兵器张牙舞爪地朝道路上的人群扑来。
突然遭逢贼匪,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有个别自恃勇武的拿起武器准备防御,但更多人则发一声喊立刻朝后奔逃,然后那几个准备防御之人见势不妙也纷纷逃走。
其实,若这群百姓们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从林子里钻出来的这伙贼匪总共也就数十人,只有领头的数人较为精悍,余者打扮和他们差不多,手中的武器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是一群乱民流贼罢了。
但这下数百上千年来都是如此,民如羊,匪如狼,若一群没有组织的羊,遇到狼时只有无谓的奔逃而已。
这群百姓中,唯独有身着丧服的那几人没有随行奔逃,他们几人围在棺木旁,其中两个仆役样子的人欲要拔出随身环刀戒备,却被为首中年人制止了。
中年人道:“不必拔刀,贼人人多,反抗无益。”
这伙贼人见目标四下逃窜,也都分头追击,道路两旁开始上演你奔我逐的戏码。
唯有几个贼人在一个为首头目的带领下冲向了留在原地的几人,其中有两个贼人拿起弓箭朝目标射箭。
不过贼饶弓是软弓,射术又稀松平常,几箭射出都没什么收获,只有一箭从一个穿着丧服的仆役手臂旁划了过去,带出一道伤痕。
那为首中年人见状上前一步张开双手道:“卿欲得财耳,今我无物,唯有葬老母之棺,用射我何为邪?”
那伙贼人将信将疑,头目喊道:“我等怎知你棺木中是否装着金银财货,用以惑人耳目?”
那中年壤:“杜某人避地荆州,遭逢母丧扶棺归乡,其心地可鉴,若尔等欲要辱我母棺椁,唯有以死相拼也!”
闻听中年人此言,身后几名仆役立刻拔出环刀作拼命状。
那贼人头目见状,见那几人颇为精壮,又面有哀容,不似作假,便不太想强行攻打。
正巧身旁一个贼壤:“头儿,此人扶棺归乡乃是孝举,杀之不详。”
头目见有台阶可下,便点头道:“此话不错,杀孝子不详,去追其余逃人。”
见贼人离去,服丧诸人稍稍放松下来,其中一少年道:“万幸贼人终是去了。”
那中年人却回头训斥道:“阿恕,贼人虽去,然同行乡里之人必遭其难,我等不能保全乡民,何幸之有焉?”
那少年被呵斥后,乖乖地低头答道:“儿知错了。”
且那些四处奔逃的百姓,他们匆匆逃走慌不择路,却是不如身后追赶的盗贼熟悉地形,大都被慢慢追上抢夺去财物。
在往北边去路上奔逃的百姓中,先前那个满腹怨言之人一边逃一边骂道:“我就不能与那姓杜的一同走,这不是沾染了晦气吗?”
这时候也没人与他争辩,大家都唯恐逃之不急。
逃跑的人群里还有一些女眷,她们虽然已经奋力奔逃,终究气力不如男子,渐渐就落在后头。
其中有一队夫妻互相扶持着奔逃,却因为女子跑不太快,越来越落在后方,眼看就要被贼人追上。
那女子道:“夫君,我走不动了,你别管我,自个去吧!”
男子却道:“不行,我怎可抛下你独生,我背你走!”
女子道:“不成,你背着我更跑不远。”
男子无法,只道:“不若我等把财货全献给贼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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