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冯叔至豪取坚城,咸得不青田丧命(上)(1/2)
在刘方的认识当中,睡觉和昏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不过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哪儿者之中了,尽管好像是睡了一觉,可是却累得要命,浑身上下一动就疼。
地道实在是太小太黑了,而且并不透气,在这里面呆久了就会头晕乏力,后面的三个青年明显也顶不住了,犹豫一下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刘方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刘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远处还是不时传来脚步声,蒙古人并没有完全离开,他们这次出击意外的久,一支支军队从这里经过,赶赴南边的战场。
“再等一等吧。”
刘方固然头痛,但也古也好不到哪去,他已经差人回燕京去取他信任的一位汉人郎中过来帮助调养身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河北持续的抵抗,让他的军队至今都裹足不前。
世侯们在也古面前战战兢兢,蒙古帝国曾经给他们无尽的权力,让他们自由的收税征兵,为蒙古国治理地方,但是他们的表现却让也古失望至极,当蒙古帝国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交上来的答卷实在是太差了。
他已经继续增加军队,扩大扫荡范围,并且派遣少量部队先行南下。尽管事务缠身,但也古对战场局势的预测还是相对乐观的,即便是行走的极为缓慢,燕京府的军队也有把握在十五天内赶赴真定府,而太平军绝不可能在十五天之内就攻下真定。
也古太乐观了,甚至脱离了实际,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真定府现如今已经危如累卵。
景廷方犯了错误,他已经秘密集结了上百人,最好是发动突袭,一举夺下城门,然后再接太平军进入。但是由于信不过军兵们的士气,他还是搞了个小小的誓师,考验一下大家,结果虽然令人满意,但是也惊动了城内守卫的蒙古人,他们没能直接夺取城门,反而被压制在了城内。
景廷方拔出战刀,催促军兵们奋勇向前,向城门挺近,而把守城门的蒙古军队也毫不示弱,举起武器奋勇相迎,双方在靠近城门的街道上发生激战。
这巨大的喧哗震动了整个城市,夜间值守的蒙古军队立刻赶赴出事地点,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清脆可闻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背后靠来,让起事的军兵们心惊胆战。第一名骑兵在大家背后出现时,所有的军兵立刻丧失了继续前进夺取城门的勇气,他们像是退潮时的海水一样,迅速的退入黑暗的街区之中。
官长们大声吆喝着,要骑兵赶紧冲进街区里去抓捕这群逆贼,蒙古人拿着弓箭举着火把,冲进了狭窄的巷道之中,围追堵截惊慌失措逃窜的逆党,成效惊人,景廷方党羽们大部授首,只有少部分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或者翻墙进入民宅,暂时偷生片刻。
但是,将军们的表情却渐渐变化了,等到石抹咸得不赶来的时候,大家无奈的摊摊手:军队控制不住了。
蒙古人的军纪同样是乏味而单调的,驻扎在城市内的时候,军营与街区严格的限制开,防止士兵耽于游乐骚扰民众。因此,尽管驻扎在这座河北大城之中,蒙古士兵们却极少能够享受花花世界。
现在他们有合理合法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深入市区,自然也就不会错过机会,尽管大部分逆党成员已经被捕,但是士兵们却高呼着向深处进发,嘴上喊的是继续寻找逆贼,但实际上开始破家入户,到处搜刮抢劫。
咸得不有些哭笑不得,让将军们赶快想办法,派出精干士兵组成督战队,把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都抓回来。但是,骑兵们像是撒欢的野马一样在短时间内几乎渗透进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顿时哭喊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整座城市的居民都惨遭兵祸。
渐渐的,咸得不也笑不出来了,这座城市最核心的力量蒙古人没有被逆党们所击败,但是却被真定府的街市缠住了手脚,这些勇猛的士兵此时都变成了无法无天的歹徒,再也不受任何军纪约束了,有道是法不责众,先好好抢一票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城外的声音让大家心中都是一惊,太平军听到了城内的声音,并且判断出城内的情况正在起变化,于是乎立刻重新组织进攻,冯达命令士兵用柴草点起巨大的篝火堆,将整个战场照得通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当中,城头上守卫的士兵隐约可以看见快速前进的太平军扛着云梯的剪影。
守卫的核心力量蒙古军队已经失去,而史家旧部和临时抓来的真定府居民没有为咸得不卖命的打算,抵抗一下子软弱下来。
第一轮进攻,一面太平军的军旗就立上了城头,无论是正在城墙下的太平军士兵还是在远处观战的真定府周遭乡民都为之欢声震动,战场形势又有了希望
但是,这面旗帜也不喾于一声警钟,让每个还在寻欢作乐的蒙古士兵一下子紧张起来,匆匆系上腰带,这些人抓起弓箭和刀枪,用不着皮鞭和军令,就急匆匆的向城墙方向集结,准备抵御敌军。
他们吆喝着,逼迫真定府城内的军马和居民重新向城头靠拢,继续抵御敌人。这些防御者们一个接一个的紧紧贴在城墙上,用力的挥着手上的刀枪,把云梯上奋勇向上的太平军士兵戳下去,还有几名蒙古军官厉声催促着被征上城头的居民赶紧生火,准备烧开水热油。
城头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昭示着蒙古人的强悍精神,他们绝不轻言放弃,双方的战斗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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