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肾上腺(1/2)

坐在黑金风格的牛排店里，白木天表现得略微紧张。其实他心里非常紧张，全靠过硬的演技才让他将自己心里的无措遮去大半。

白木天以前从来没有和哪个女人如此正式地吃过大餐。上学的时候没心思谈恋爱，工作以后更是一连六年没有离开过细胞学院。

重点并不是在细胞学院，而是白木天一直困扰与林震失踪案中。整天惴惴不安心神不宁，白木天根本没有办法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艾思尘做事总会让人感到体贴，她点开桌面上的菜单，温和地笑着说：“你第一次来，我给你推荐几个菜品。”

“好啊。”白木天闻言放松许多，“谢谢思尘姐。”

从点菜到上菜，白木天几乎没讲过几句话。哪怕艾思尘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白木天心里依然有一道戒心。这个女人是个心理医生，而且是院长派来的心理医生。

艾思尘也不聒噪，她优雅地往嘴里送一小块牛肉，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觉得现在的细胞和你刚进校的时候比，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白木天一愣，他试探着问：“思尘姐进过细胞吗？”

“进过呀。”艾思尘眉眼弯如月牙，“我是院长大人亲手带出来的第一届毕业生。”

白木天瞪大双眼看着艾思尘，“这么说，我们两个是校友，而且思尘姐是细胞学院招收的第一届学生？”

“对呀！”艾思尘说，“我入学的那年，整个二号基地只有两个宿舍区。等我毕业的那年就有十二个宿舍区了。”

“幸会幸会！”白木天放下刀叉想和艾思尘再握一次手，手刚伸出去又发现现在握手好像不太合乎礼仪。

艾思尘倒是没有讲究那么多，她也放下刀叉，捏了捏白木天的指尖。

白木天忽而觉得想笑，他之前只是捏捏艾思尘的指尖，是因为他嫌弃自己手脏。不想艾思尘把捏指尖误认做是白木天的握手标准，用同样的方式与白木天回礼。

艾思尘依然不动声色地笑着，如春风和煦，如清泉舒缓。

白木天想起方才的问题，放松警惕答道：“现在的细胞骨架运动有一套更优化的算法，比十年前好用很多。尤其我的宿舍是白细胞，需要随时改变形态，所以我觉得现在宿舍比以前更好用。”

话题一说开，白木天好奇问道：“思尘姐的宿舍是什么细胞？”

“猜猜看？”艾思尘抿唇微笑，勾起白木天更多好奇心。

白木天将艾思尘的性格、行为、体型做了好一番对比，不大确定地说：“神经细胞或者是内分泌细胞中的一个？”

艾思尘的眉毛弯出更加和善的角度，“如果两种体质都兼备呢？”

白木天兀自分析起来：“既是神经细胞，又是内分泌细胞。对外界有超强的感知力，而且对环境变化有极强的控制力。对异性有超出常人的亲和力，能够掌控所有人的情绪和行为。”

艾思尘一面吃着牛肉一面赞许地点头，“木天弟弟不愧是生化专家，第一次见面就能把我分析得这么透彻。”

“我知道你是什么细胞了！”白木天弹个响指！“是肾上腺髓质！”[注1]

艾思尘不禁笑起来，“恭喜你，猜对了！”

“天哪！”白木天大感惊异！“这么说思尘姐平时都很温和，关键时候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控制力。而且一旦你出手，所有人都会乖乖服从你的命令。”

“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厉害。”艾思尘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得那人是院长，不是我。”

白木天不敢想象，细胞学院曾经招收过控制系的学生，而且还是在建校第一年的时候招收的。估计是院长发现这种学生不会服从学校监管，所以后来招收的都是些逆来顺受的学生。

艾思尘现在已经有四十岁，人到中年，半老徐娘。若是让时间回到二十年前，艾思尘必定是个回首一笑百媚生的狠角色。只要她想出手，无论多少男人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武侠小说里常有修炼媚术蛊惑人心的妖艳女子，约莫就该是艾思尘这样的女人。

可是白木天对艾思尘不会产生丝毫反感，白木天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放松和亲切。

走出餐厅时，街上的人流已经退去大半。汽车数量一少，整个街道显得宽敞很多。

白木天与来时一样，安安静静跟在艾思尘身后，慢慢体验逐渐降温的城市夜晚。白木天忽而有些惆怅，好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就停留在现在，不问过去，不问未来。

艾思尘似乎感受到了细微的异常，她回过头，清风明月一笑，白木天心头的忧郁瞬间被驱散了去。

白木天上前一步，与艾思尘并肩同行。“思尘姐，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艾思尘笑得很是温柔：“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故事，只要你有故事，我就是你忠实的聆听者。”

白木天面色沉了沉，“那些事，其实我不大愿意回想的。每说一次，就是往伤口上撒一把盐。”

艾思尘莞尔道：“你不必说出口，我能听到你的心声。”

白木天从一见面就发现了艾思尘的非凡能力，她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每次都能准确预测出白木天需要什么帮助。白木天觉得放松，是因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省心，只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工作室到了。”艾思尘带着白木天走进一幢写字楼。被电梯带上十七楼，两人一同走进一套十分温馨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