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零章 往事重提(1/2)

“见过公子和军师了？”张辽见对方安然入座，免不了想探问一番，这位徐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似乎很注重细节，他知道从上而下造访前方军政人物，不失礼节的同时，摆正了各方的位置。

“是的，这不，现在才来聆听征东将军的教诲，这是属下的失职！”在张辽面前臧霸显得非常谦逊，实际上，从官职上来说，地方大员的权力要比朝廷大将大得多，他可以调动一方的人力财力和物力，将自己的属下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不需要经过朝廷的特许。

不过那是在曹操没有上位之前，现在他们都谈不上权力，只有忠心为主的可能。

“宣高贤弟过谦了，留下你的结义兄弟孙观、尹礼押运粮草，先行来合肥报备，对稳定前方的士气很重要，和孙权耗了这么久，我军的粮草也早就告急了！”毕竟吃的是人家的存粮，说点好话是应该的，张辽一脸的陪笑。

武将相逢不能没酒，军士揭开了坛盖，往大碗倾泻着浓烈的糙米酒，直到溢出碗口，他才将坛子放到一边。

“我听说孙权在合肥关死了数千兵马，现在隆冬将至，他还不舍得退兵？”臧霸端起酒碗，临倒之际想起藏在心中的疑惑，如今面见张辽，还是问了出来。

“嗯，孙家的人向来有股子狠劲，当年的孙坚如此，孙策也是如此，孙权不会例外，十数万军挥师北上，不捞到点什么，他是不甘心回去的！”张辽一口饮尽，暖气直冒五脏六腑，舒适感随即传遍全身，他想起丞相的禁酒令，忍不住偷看臧霸一眼，对方只当不知道，一股脑喝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驻兵关前，又不急于攻打，有没有分兵袭取它处的可能？”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对于谋士的诡计他们也是习以为常，声东击西，虚张声势谁猜不到。

“不太可能，从合肥关俯望，敌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少出一支队伍来，哪怕上千人，我们也了如指掌，再说想要避开合肥，偷袭寿春或者庐江，要多出五六百里路，两处的守军也不弱，得不偿失！”张辽也曾这么猜疑过，只惜各类的分析都不成立，他也只能驰信让两城守将加强防备，以防江东军偷袭，至今并无回音，说明后方安全得很。

臧霸也是随便问问，他想通过言语测试一下张辽统军的本事，没想到此人比他想象中要沉稳得多。

“可惜啊，要是吕将军在世，为曹公所用，天下早就太平了！”两人也算是故交，臧霸帮吕布打过曹操，也帮曹操打过吕布，乱世之中，不打不相识，对于吕布的英勇，他依然记忆犹新。

“说实话，我经常梦中还存有他的风姿，只惜人无完人，奉先虽勇，却忘了大义，加之刘备那小人落井下石，才有白门楼一事，想起当初，没能和他一起就义，我至今都感到羞愧难当，每每在曹公亲信面前抬不起头来！”张辽似乎被对方触及到软肋，高大威武的将军之气瞬间瘪下来。

“我又何偿不是，文远兄，我这徐州牧也是如坐针毡呐，谁不知道丞相多疑，此番拒绝接受人质，我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降将，他们更懂得尊严的重要性，一但品行上有污点，在那些士大夫眼里，终生难得翻身，位极人臣又怎样。

“我倒觉得贤弟过于多虑了，丞相用人不拘一格，要么耿耿于怀，要么深信不疑，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我想，他不会无的放矢的！”通过对上次曹操毅然放跑关羽一事，张辽对曹操的用人准则有了深入的了解，只要是真正的人才，他会倾其所有，用人不疑，凡是那些死于他刀下的人，都是平庸无能之辈。

“但愿吧！”又是一碗酒下肚，借着张辽这话，愁云稍散，臧霸甩了甩头，安神不少。

“贤弟执掌徐青两州，见多识广，我想向你打听一人，不知...”张辽突然面色疑重，他不想把此事公开化，但又不知如何用言语约束对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关羽一样，虽然投靠了曹营，对旧主仍存有忠义之心，你是不是想向我打探吕氏后裔的事？”臧霸摇摇头，他要是知道点音信，早就把人保护起来了，还轮得到张辽。

“当年之事发生在徐州，我想吕氏的后裔很有可能隐姓埋名于青徐两地，没想到这么多年，我派出的探子一无所获！”

“据我所知，吕将军有一女，下邳一战之后，她与貂蝉双双不知踪影，事隔这么多年，记得她们的人越来越少，要想找到她们，难上加难啊！”臧霸放下酒碗，打了个饱嗝，呼出来的全是酒气。

“不过当年我取回奉先遗骸之时，老是觉得怪怪的！”张辽想起白门楼上那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像封尘老书中翻开最为惊险的一页，再次细细品味起来，有不同的味道。

“缢杀之后，容貌大变，被曹兵枭去首级，至今未能完葬，文远兄如何能查明真相，反正依我之见，吕将军必死无疑！”听张辽的口气，似平不相信吕布已死，臧霸则认为这种可能不存在，曹操杀人，向来不留余地，像吕布这种危险性如此之大的人，他定然除之而后快。

“哎，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文远摇了摇坛子，滴酒未剩，不过今天已经破例了，真要是喝得不醒人事，曹植乘机告一状，那可就惨了。

“也罢，文远兄安排个地儿让我睡一觉，醒后便回去接应粮草如何？”今天也是一时兴起，和老朋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