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一块炮钢的奇妙之旅(中)(1/2)
祝宇森并没有注意到谭振华的小动作,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今天钢铁研究院的人没来,那我就替他们向小谭同志来解释一下,不过我可没他们专业,你听个简单大概的意思就好。”
谭振华点头,就他的水平,这“简单大概的意思”还不一定能整明白呢,他关心的只是心中的那个疑问:华夏的电渣重熔技术到底是哪儿来的?能达到祝宇森口中的“国际先进水平”吗?如果真能达到那个水平,为什么我们的炮钢品质会落后呢?
“电渣重熔技术是钢铁冶金中的一项重要技术,除了我们华夏与不列颠是独立发展的以外,世界其他国家的技术来源应该都是苏俄,包括米国的相关产业也是如此。”
祝宇森的第一句话就彻底颠覆了谭振华的认知,不过他相信以祝宇森的身份地位和学识,讲这些肯定是有充足的依据的。
“我国对电渣重熔技术的探讨与应用是从1958年开始的,最初是在用电焊渣及合金粉末作为助焊剂的基础课题上开展研究的副产品,虽然只是个副产品,但科研人员得到了启发,并在1959年进行了重熔试验并得到了良好的结果,其成果发表在《焊接》杂志建国十周年特刊上;1960年初,京城钢铁学院建设了首座实验性质的150公斤级电渣重熔炉,同年11月,一座0.5吨级的中试炉在山城双庆市特种钢铁厂投产,1961年11月,在冶金部的主持下召开了第一届全国电渣冶金会议,这标志着我国的电渣冶金技术正式进入了大规模的研究和开发阶段;而不列颠直到1965年才由菲尔德﹒布朗公司建设了第一座7吨级电渣重熔炉,起步比我们华夏整整晚了7年,彼时,华夏已经陆续建成了20余座电渣重熔炉,能够生产54个牌号的特殊钢材,其中最大的一座位于魔都重型机器厂,为百吨级,由此可见,在那个时代,无论是数量还是实际应用水平,我国都大大领先于不列颠。”
“那苏俄呢?苏俄又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全世界除了我国和不列颠之外,其他所有国家的电渣重熔技术都是源自苏俄吗?那米国人呢?”谭振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苏俄?米国人?呵呵,这可是一段打不清楚的官司了。”祝宇森撇了撇嘴角笑道:“按照米国人的说法,电渣重熔技术是他们发明的,发明者叫r. k. hs,时间是1935年,并在1939年获得了米国专利,因此该技术又被米国人称为“霍普金斯法”,不过苏俄人是不承认的,而且不但苏俄人不承认,我国也不承认,就连一向与米国人穿同一条裤衩的不列颠人也都不承认。”
“这是为啥?”谭振华顿时化身为好奇宝宝。
“因为这个所谓的“霍普金斯法”从根本理论上来说就是错误的,”祝宇森答道:“霍普金斯认为重熔过程是“埋弧放电”,但这其实是个电渣过程,而且霍普金斯本人是一个家族企业主,申请了专利之后从未授权过任何人,一直独家封闭性生产,因为根本理论的错误导致了很多关键技术问题都没法解决,直到这家企业破产并被别人收购。”
难怪了,米国人把沾了点边的不成熟技术当成了自家的发明,这事就是家常便饭,比如九泉之下的意大力人安东尼奥·梅乌奇就要扯着米国人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的脖领喝问:“你敢说电话是你发明的?有种你当我面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立马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至于苏俄,据其自己描述的发展情况是这样的。”祝宇森继续介绍道:“1952年,著名的巴顿电焊研究院也是在观察电弧焊的焊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并开始了持续研究,并在1958年由梅多瓦尔院士领导,在乌克栏扎波洛什市德聂泊尔特钢公司建成首座0.5吨级p909型电渣炉,由此拉开了电渣冶金工业化的序幕。”
“不过这事好笑就好笑在,1967年,在米国的匹兹堡市召开的全球第一届电渣重熔技术国际研讨会上,米苏双方的与会代表不约而同地谴责对方是盗窃并非法使用了本方的技术,至于到底是b真的得了手,咱们外人到今天也没真正弄明白过,当然从双方提供的证据来看,一般现在大家都公认,得手的是。”
“哈哈哈哈哈”,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笑声,难得听一向比较严肃的祝总师讲故事,还讲得那么有趣,众人都不禁捧起场来。
谭振华则一边笑一边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我国在这方面还依然领先吗?”
祝宇森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缓缓答道:“小谭同志,你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我们华夏目前在电渣重熔领域的技术水平么,嗯,怎么说呢?说领先也可以,绝对可以算站在全球第一阵营,但,说落后也可以,在某些方面,我们落后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呃,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说几件事你就明白了。”
“嗯,祝总师您请讲。”
“在最近一次于米国圣地亚哥市召开的第九届电渣重熔技术国际研讨会上,对全球为这项新技术做出杰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进行了评选和授奖,其中有36家单位获奖,华夏在其中占了三席;评选出的贡献最大的38人中,华夏占了5人;会议同时决定,下一届研讨会将在华夏召开。由此可见,我们华夏在电渣重熔领域的贡献得到了全世界的尊重和认可。另外,魔都重型机器厂与京城钢铁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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