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请诛晁错(1/2)
“晁错你大胆!”晁错的这话才落,朝堂上,便是有几个官吏勃然色变,便是高坐于上,如垂视众生的刘启,冠冕上的珠串,也是剧烈的晃动起来,明珠碰撞之间,发出凌乱而清越的响声。
如果说晁错先前的,调动禁军往外,和那五万卫所治军换防,众人还能够当成晁错不知兵事的呓语,可以付之一笑的话,那此时,晁错的御驾亲征之请,便是触动了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乃至于高高在上的天子刘启最敏感的神经。
帝王端坐都城,百神庇佑,除开那魇镇诅咒之术以及无解的猛毒之外,这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宫墙内,只是,一旦帝王离开这长安城,踏到那战场之上,那就意味着,这帝王将自己的安危,群神再也难以庇佑这帝王的安危。
在战场当中,军气覆压之下,神祇无踪,这个时候,任何一方射出来的一支冷箭,都有可能带走帝王的性命——这是极少数的,能够打破帝王五百朝这规则的方法之一。
在这帝制的国度当中,帝王中道而崩,对这国度,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可想而知。
是以,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帝王以及禁军,绝对不会离开这长安城,甚至,哪怕是到了最后的一战,群臣们也绝对不会允许帝王踏上战场,若是帝王一意孤行的话,群臣绝对不吝于抬棺上殿——若是帝国倾覆,那在煌煌史书上背负骂名的,只会是末代帝王,但若是帝国不曾倾覆之际,帝王薨于战场,那会在煌煌史书上被记上一笔的,只会是那些臣子。
“堂堂御史大夫,却妖言惑众。”
“陛下,臣请斩晁错!”森然的恶意,几乎是化作实质,将晁错给彻底淹没吞噬,而晁错此时,却是一脸茫然,他完全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固然,帝王不得轻出长安。
但眼下的局面,七国叛军大占上风,在他看来,若是不能以帝王之身亲率禁军出征,那绝对不可能挡得住那数十万的七国叛军,一旦是叫七国叛军突破黄河天堑,那长安陷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需要功成,长安城中,百姓近百万,叛军只消是将长安城团团围住,断水断粮,那这长安城,自然是不攻自破。
长安城中有存粮饮水不假,但有出无进,但这些存粮饮水,又能支持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还是说,那些神祇修士,可以凭空的生出粮食饮水来。
便纵然是能够支持数年,那这数年之间,帝国境内其他的君府州县,也早就改旗易帜,另尊王号了。
“御驾亲征?”
“袁卿,你意下如何?”刘启沉吟一阵之后,再度伸手止住了气势汹汹的文武百官,又将目光,落到了太尉袁盎的身上。
“禁军不可轻动,还是臣走一遭黄河吧。”袁盎沉思片刻,然后出声,虽然明知自己此时只要轻轻的一推,晁错这个老对手,就必然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况,但一番斟酌之后,袁盎还是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国事唯危,他自己也将要起行,或许再难重归朝堂,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是人心浮动,这个当口,作为监察百官的御史之首,晁错,绝对不能出问题,一旦晁错出了问题,那朝中文武大臣为了争夺那御史大夫的位置,不知道会生出多少肮脏的交易勾当,而本来就风声鹤唳的朝堂,必然也会因此,更加的云波诡谲,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在袁盎的话语之后,朝中的文武百官们,也都是察觉到了朝堂上风向的变化,于是这些文武百官们,也都说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偶有一些依旧看不清局势的人想要说些什么,也都是被旁边的人拦住。
……
“这位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与此同时,十方楼中,九大宗派之人,也都是聚拢到了一起,数十位久经世事,看遍人间沉浮的神境大修,此时却都是无一例外的,满脸疑惑。
他们实在是看不懂,这位皇帝启的棋路。
“这就是棋子和棋手的差距么!”良久之后,风雷道的一位老道人,才是感慨着出声。
如果说将整个神州帝国,比作一张棋盘的话,那这棋盘上的棋手,只有十一个半,分别是九大宗派的道主,长安城的都城隍,至于说万灵山的山主,只能算是半个,而最后的一个棋手,便是皇帝刘启。
除开这十一个半以外,整个帝国境内,所有的生灵,无论是什么身份,也无论是什么修为,都只是棋子而已,哪怕是那些半仙巨擘,也是一样,那些半仙巨擘们,和其他棋子的区别,只在于,这些半仙巨擘们,虽然依旧身为棋子,但他们已经有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不像其他的棋子那般,只能随机应变,随波逐流,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在削藩策之前,九大宗派在这长安城的主事之人,还对刘启有所轻视,但在那削藩策之后,刘启正式在这棋盘上落子,引导这棋盘局势变化的时候,这些先前对刘启还不以为然的神境大修们,却是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刘启的棋路,完全没办法从局势的变幻之间,找出刘启真正目的,那就更不用提,对刘启的落子,做出种种的应对来了。
这,就是棋子和棋手之间,最大的差别所在——地位,以及眼界。
棋子的眼界,和棋手的眼界,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故此,棋子想要摸清棋手的想法,当然是难如登天。
就如此时,刘启虽然只是凡人,但其视野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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