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飞燕传书(一)(1/2)
高卉与高顺回到自己营帐,高顺转述田畴之言,告诉高卉,田齐身染寒疾,已回返广阳。高卉闻言不喜,与高顺报怨:“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中。”
高顺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姐姐,只替田齐辩解道:“他如何不重视姐姐了?他不是早就安排了张医士负责照看你么。姐姐切莫多想。”
高卉苦笑摇头,轻声自语:“他请张医士过来,也不知是照看我还是照看吕绣。”吕绣是在阿济格被张修扣押之后才来到封地避难的。之前张维信每旬必前往王庭,为吕绣检查身体,说是田齐早有叮嘱,风雨不误。
高顺无言以对,只得安慰高卉不要多想,安心保胎。高卉轻轻抚摸高高隆起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高顺又想起田畴让她派人照顾田齐起居之事,请示高卉派谁前去。高卉冷哼一声,吩咐高顺道:“派人去东莱送信,让乔氏前往军前照顾。”
高顺本觉得高卉如此行事略有不妥,但见姐姐面色阴沉,只得叹息一声,没有再言。
等高顺离开,高卉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委屈,不由暗自坐在帐中落泪。她也知道让乔氏去军前照顾田齐有些不妥,会让田齐误会她故意为难乔氏。但她也是没有办法。田家和高家都是普通良家子,并无亲近家臣和奴仆,她自己怀有九个月的身孕,身边尚缺可信之人照顾,哪有忠诚贴心之人能派至军前去照看田齐。
高卉正在暗自垂泪,却听田安、田冀、田豫于帐外笑闹,正欲闯入帐来。她急忙擦掉泪痕,含笑起身相迎。
田安三人来到帐中,请高卉带他们去探望吕绣。田冀、田豫还吵闹着要高卉帮忙备好礼物,一起去看小侄子。
高卉叫过侍女,令她按照边郡的礼仪规矩,准备礼物,又令田冀等人先去,她携带礼物随后就过去。
田冀、田豫自幼于吕绣身前长大,视吕绣为婶母。虽然吕绣最终没有能够嫁入田家,但在田冀、田豫的心中,吕绣依然是与他们最亲近的长辈。得到高卉允许,两人欢笑着跑出大帐,直奔哈邪营地而去。
田安却留在了帐中,望着高卉,欲言又止。通过近一年的相处,田安早已视高卉为亲母。尽管高卉故意装出一副笑脸相迎,但他一入帐中,就发觉到了高卉的情绪有些低落和伤心。
高卉见田安关切的望着自己,心中一暖,微笑着冲他挥手说道:“你随两位弟弟去吧,我没事。”
“义父不回来了是吗?”田安自幼历经苦难,智慧早熟,一下子就猜到了何事令高卉如此伤心。
高卉不想当着田安报怨田齐,摇头说道:“你义父甘冒风险,攻打五原,救出阿济格单于,不便于抛头露面。”
田安犹豫再三,轻声对高卉说道:“义父是不想与和连、赫连芳见面。还请义母不必多想。”
高卉大惊失色,厉声询问田安:“你如何知道的?谁告诉你和连、赫连芳兄妹要南下的?”
吕绣的计策十分机密,目前仅少数几人知道,甚至连阿济格单于都不清楚。高卉不知田安从哪里得来消息,担心吕绣计策已泄,如何不惊。
田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与高卉说道:“义父以前的亲卫万夫长巴图托人给我捎来一封信。赫连芳想与义父私下见上一面。”
高卉心中更惊,询问田安:“巴图是如何绕开长林卫、锦衣卫层层防护,把信交到你手中的?”
田安轻声说道:“巴图的信使是跟随哈邪的随从进入封地的。”
“他人呢?”高卉急声追问。
“已经离开了。我亲自送他出去的。”田安低头说道。
“为什么?”高卉不明白巴图为什么要把赫连芳的信交与田安,也不明白田安为什么要帮巴图的信使逃出封地。
田安默默不语,只从怀中悄然掏出一部萨满经递与高卉道:“巴图的信使带给我一本萨满经,是赫连芳亲手书写的。”
高卉一愣,接过经文,迷惑不解。她并不清楚田安名字的由来,也不清楚田安与赫连芳因“田安”这个名字而隐隐生出的母子情感。
田安双膝跪地,向高卉磕了三个响头。高卉急忙抬手令田安起身,斥责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田安跪地不起,抬头恳求高卉:“是义父害死了檀石槐,对吗?”
高卉默默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你义父也不想如此的。”
“我知道。义父因此心怀愧疚,从鲜卑回来之后,对在鲜卑的经历只字不提。因此我知道,义父不肯回来探望义母,是担心与赫连芳相见。”
田安的判断让高卉心中对田齐的怨气一扫而空。联想到田齐感染风寒,需人照顾,更是不安。田齐哪里是感染风寒,只怕是因得知赫连芳南下,忧思成疾,病的不轻。
高卉暗自想到,田齐应该是担心赫连芳知道了檀石槐之死的真相,无颜与赫连芳相见,这才急欲逃离边塞,返回广阳。
田安跪在地上恳求高卉:“请义母将此信转交义父,也请母亲同意,让我去送这封信。”
高卉看了看手中的信,只见信口并无封印,信封上只写着“田齐收”三个秀美小字,信封内白纸一张,只有一个地址,显然确实是赫连芳写给信。
高卉本来不想田齐冒险去见赫连芳,但想到田齐病重,心结难解,心中一动,暗自思量,或许田齐知道赫连芳消息,有利于病体康复。
田安见高卉望着信犹豫不决,急忙再次磕头,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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