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母(1/2)
酒是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
财多招忌损苗,气是无烟火药。
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欠分毫。
劝君莫恋最高,才是修身正道。
前文书说到,张瀛山顺着角落中的响声前去一探究竟,意外发现了一支金色的龙鉴,取得了龙鉴原路返回,发现有福不知何时已然溺水沉入水底,张瀛山精疲力尽,有心拖拽着有福浮出水面奈何力不从心,两人直直地就往海底沉去,千钧一发之际,那千年砗磲打张瀛山眼前一闪而过,张瀛山心中知道。如果不抓住这个天赐的机会,他们二人今天必将命休此处,火速取下绳索、在手中挽了个绳结,心明手快地往那砗磲的蚌壳上一套,绳索恰好被蚌壳上车辙一般的沟壑卡住,用力一拽便缠成死结,二人借着砗磲上浮时生出的一股怪力,直奔水面而去,眼看着就要死里逃生。
那砗磲虽然体积庞大,但在水中浮游却极为灵活,此时受月华的吸引,如出鞘的鱼雷一般直直地射向水面,张瀛山吐尽肺内的空气,双唇紧闭,两手捂耳,避免压强骤变给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说话间砗磲便已浮出了水面,张瀛山探头出水、左右观瞧,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巨物飘在海面上,定睛一看,原来是方才那宝船断裂时,有块一丈多长的槭木船板,受力浮出了海面。
张瀛山垫步凌腰翻身上了木板,将有福拖拽上来,这时,一阵凉凉的海风徐徐吹来,令人神清气爽,海面平静如镜,斗大的月亮高挂在西侧的夜空洒下阴冷又明亮的光辉。
抬头一看月亮,张瀛山竟觉得十分的亲切,在这之前小船进水沉入海底,二人时间所剩无几、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破釜沉舟走一步看一步潜入海底取了赤璇珠再做打算,如今在鬼门关前走了两个来回,万幸赤璇珠已经到手,心中不由一阵欣慰。
在水下憋了这么久,浮出水面之后,倘若大口大口地换气,那身体是受不了的,就像好几天没吃上一口饭的人,不能冷不丁一上来就给他端炖肘子之类的大菜,要先煮点小米粥慢慢吃下,慢慢调理,等肠胃适应了粮食再多吃点也就没关系了。
憋气太久之后浮出水面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张瀛山提着鼻子,轻轻地吸了一小口空气,引入丹田,用这一小口空气在体内运转,感觉经络慢慢畅通,头脑逐渐清晰,方才麻木的四肢也开始渐渐回暖,这才大口深呼吸了几次。
吸气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伸手撕开有福胸前的衣襟,又将他的身体摆正,在海底灌了一肚子水,此时有福的肚腹已高高鼓出,
张瀛山自由天资聪颖,幼年时随着管家到药铺抓药,一来二去便将人体的经络穴位熟记于心,此时不敢用蛮力,伸出两个手指头,在有福肚腹上的水分穴与胸前的紫宫穴用力一点,
只见一股一尺有余的水柱从有福的口鼻中pēn_shè而出,随即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听声音有福的喉咙中似有异物卡在当中,嗓音沙哑刺耳,张瀛山眼疾手快,抬手撬开有福的牙关,伸出二指向下一探,指尖所触一团棉絮状的杂物,两指如虎钳一般猛然夹住,向外奋力一拖,扔到船板上一看,竟是一团雪白的毛发,那团白发被甩船板上似乎一愣,随后竟好似长了腿一样,划动到船板边缘,一溜烟潜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张瀛山一惊,心里纳闷,不知这是何物,那白发的触感和形状与上了年纪老人的头发丝无异,怎么还能张腿跑了呢,慌乱之下也不能细细追究,再看有福的肚腹明显瘪了下去,此时正趴在船板边缘一阵剧烈的咳嗽,方才昏迷时一只脚都已经迈进鬼门关的大门了,又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也是他吉人天相,估计从溺水沉底到出水施救中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有命活到现在,否则那生死簿上有福的大名,此时早已被划上了红叉。
这时有福已不再咳嗽,转而开始剧烈的呕吐,估计是因为从海底被猛然拽出水面,血液中压强骤变,直冲脑髓引得头晕目眩,这才不禁呕吐不止。
张瀛山低头一看,海面上一只伞状的水母在船板边缘浮游徘徊,似乎在进食有福腹中的呕吐之物,张瀛山眼疾手快,一把将水母抓上了,“啪嗒”一声扔在船板上,那水母被一摔之下显得有点懵,但出于生物本能的反应,仍高举细长的触角,想要暴起蜇人,在触手的上面布满了刺细胞,像蜘蛛的毒丝一样,能够射出毒液,猎物被刺螫后会迅速麻痹而死。触手就将这些猎物紧紧抓住,缩回来,用伞状体下面的息肉将猎物吸住,每一个息肉都能够分泌出酵素,迅速将猎物体内的蛋白质分解,胶东城中潜水作业的渔民,每年受水母袭击丧命的人不在少数。
张瀛山抽出分水刀,干净利索凭空一刀将水母的触角削去,伸手抓起伞体,用腿夹住,一手专攥住刀把一手捏住刀背,两手齐下唰唰唰,将身前的水母切做四块,失了触角的水母与豆腐无异,只能任人宰割,张瀛山切罢了水母,伸手从它体内的正中央,取出一团薄膜状的液体,此物称为海井,是船员在航海行船中不可多得的淡水资源之一,关键时刻可以救人性命,将其放入口中咬破,如饮一泓清泉,故得名海井。
张瀛山将海井递到有福前面,此时有福已不再呕吐,但一番折腾下来也不免面有菜色,接过来送到嘴边轻轻咬破,稍稍饮了一口,让到张瀛山眼前,张瀛山一抬有福的手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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