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养生(2/3)
东地界了,只留有明面上的一支继续在奉新城晃哒,更像是标志着晋东依旧属于大燕的一部分;王府还给他们那一舵那儿挂了一个牌子,叫“办事处”。
很显然,魏公公之前就已经和张公公对过码了,因为魏公公拿出的折子里,写的是颖都密谍司收集来的线报,主要在于平西王府下的钱庄。
皇帝对自己手下人这般提前通气的行径并不会反感,比起先帝爷军权下放,但其他地方事必躬亲的勤奋姿态,现任皇帝其实更懂得放权的道理。
其继位后,就扩建了内阁,将内阁从原本赵九郎领头的一个秘书处,提升到重臣论资排位拿捏章程的内朝顶级地位;
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将自己尽可能地抽身而出,让自己只需要统揽全局即可。
在这一点上,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受那姓郑的影响。
没道理自己整天累死累活的,而那姓郑的只要不在外出征,就能过得跟个富贵闲人一样。
嘛,这不公平!
其实皇帝本人也清楚,自己扩建而出的内阁,日后要是遇到了比较羸弱的后世子孙,很可能会形成臣强主弱的格局;
但利大于弊吧,退一万步说,马踏内阁总比马踏门阀要来得简单得多得多。
先前的账目,皇帝只是草草地翻了翻,反而对于这封来自于晋东的密谍司折子,他是仔仔细细地看了。
虽说这些年来,无论是当皇子时还是当了皇帝后,他和那姓郑的一直保持着很密切的信件往来;
但他很早就清楚,很多时候与自己回信的,并不是那姓郑的;
之所以忍着没发飙,没去生那“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气,是因为回信的人信中的价值,似乎比那姓郑的自己回信,更重要也更细节很多,所以他就认下了姓郑的这种“过度敷衍”。
“他倒是什么都敢做。”
皇帝评价道。
平西王府下的钱庄其实早就成立了,也同样是活跃在商贾贸易之中。
但前阵子,也就是在姓郑的领兵在外时,王府的运转也一直没有停下,甚至,在紧张的备战氛围以及军资聚集筹措之下,钱庄开始发行盖着王府大印的债券;
可问题是,那一场大战,晋东没出兵也没出粮,你紧张个在哪里?
无非是找个由头和风向,将债券给推行下去吧。
走钱庄,将债券转入王府下的各个产业,再由这些产业,继续下放,也可以在王府产业里流通以债券的形式购置商品。
士卒的一部分军饷以及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已经被以债券的形式发放。
虽说还没大面积地对民间进行开放,但既然做到这一步,接下来这种债券在民间铺开是迟早的事,毕竟士卒和官员,可是时下殷实人家也就是消费人群的主体。
在晋东,这种债券被当地军民习惯性地称之为……宝钞。
折子的最后,还有一条信息,密谍司监查到平西王府似乎正在对天断山脉里发现的银矿进行施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但战争和祭祀,最终都离不开一个财政。
姓郑的明明领兵在外,
可他老家居然还在继续推行着这种极具影响力的财政改革……
难不成,是姓郑的出征前,就留下了章程?
但他真的放得下心么?
张公公见皇帝陷入了沉思,舔了舔嘴唇,开口道:
“主子,这债券之事,奴才觉得……”
“你也想做?”
“奴才……奴才认为……”
“他姓郑的无法无天,只顾着生前,朕也要学他?这是涸泽而渔,涸泽而渔!”
皇帝气愤地说着,
“宝钞宝钞,这玩意儿一出来,价值就会打折,他姓郑的活着时候还好,等他姓郑的走了,到他世子继位时,这玩意儿马上就会变成废纸!”
可惜,
瞎子以及四娘都不在这里,否则听到皇帝的这番评价,估摸着都得竖起大拇指;
到底是管账做买卖出生、善于理财的皇帝,一下子就看透了宝钞的本质以及宝钞未来的结局。
他是皇帝,不能图一时之爽快,现在,张公公手下的那个衙门他还迟疑着,不愿意摆到明面上来,自然更不可能图眼前之利学晋东的平西王府发什么宝钞。
这玩意儿,自己在位时还好,能清醒地把持得住,但自己的儿子呢?自己的孙子呢?
后世人能忍受得了这种印钞的诱惑?
到时候就是整个财政局面的全面崩盘……
“除非,他会用什么办法给它来兜底。”
皇帝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边刚刚被训斥的张公公闭嘴不言,
而不通财务的魏公公自然不可能发表什么意见。
“罢了,朕亲写信去问他……问那位吧。”
见皇帝停止了思考,准备起身离开,张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
“主子,还有一件事,未曾入密谍司折子里,而是民间风闻。”
“密谍司折子里,不包括民间风闻么?”
闻风奏事,是御史的权力,但皇帝真正的耳朵和眼睛,是密谍司这种番子衙门。
“主子,实乃干系太大,必须得由奴才来亲禀。”
“说。”
“主子,有传言说,平西王府那边打算铸造一批新钱币。”
“钱币?”
“以金银币为主。”
“这又算得了什么稀奇?”
时下熔炼银子铸造元宝,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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