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搞事情还叫“妖妃”?(1/2)
李思远捂着额头坐在窗户边。
本以为微服私访很安全,所以御医并未跟在身边,只能由暗卫们迅速做了简单的处理。
伤口不可避免地在渗血,还带着刺痛,令养尊处优的他频频倒吸凉气。
马车内的人表情有些微妙的不同,易舒是真正的担忧,整个心思都落在皇帝身上,而沈青君垂着眼眸,把眼里的幸灾乐祸藏在深处。
有趣,能让皇帝吃这样一个亏,她心想,死了就可惜了。
魏晴看了一眼沈青君,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臂用口型暗示她:你不怕他反应过来怪你不拉他一把?
沈青君斜睨对方一眼,眼中笑意一闪即逝,仿佛想到什么,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直关心着皇帝的易舒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沈青君道:“药!”
魏晴也想起来,好友乃是将门之后,平时出门身上向来不缺上等的金疮药,于是也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
沈青君眯起眼睛。
其实那瓶药她早已从袖口抖到掌中,可她沈家的伤药可是很金贵的,除化炎驱毒以外,止痛效果也很好,如今不得不给皇帝用,她怎么都得敲点儿东西补回来。
她没搭理易舒,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况,发现窗外站着的是从将军府调进宫里旧部,又见不远处侍卫押着那被当做刺客的姑娘往回走。
于是眼珠一转,对守在外头的侍卫耳语几句,拦住了押解的人,然后才在马车里众人的注目之下慢悠悠地拿出了伤药瓶。
皇帝也听见了方才易舒的话,见着她同侍卫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还这么慢条斯理的,心里有些窝火,刚要开口,却被沈青君打了个岔:“陛下,很疼吗?”
她关切道,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李思远顿时傻乎乎地着了道。
“卿卿不必担心!”他伸手抓住对方柔荑,显然因为第一次被对方关心,心头激动不已。
沈青君忍着摔开他的冲动,声音几不可闻地冷了几分:“这伤药可以止痛。”
李思远点头如捣蒜。
“对了,”她似乎想到什么,“听说方才那位姑娘因险些被人卖了,所以才险些伤了爷,想来爷大人有大量,必不会同她计较,应该已经把人放了吧?”
皇帝还未来得及反驳,倒是魏晴发出一声惊讶的“啊”,接口称赞道:“爷果然是个明……主啊!”
李思远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那可不行,”沈青君佯装着急道:“我方才观那女子,骨骼尚佳,原想收进我宫中做扫洒的。”
旁边的易舒皱了皱眉,瞬间便意识到沈青君只不过想给皇帝找点麻烦,只是眼下伤药还在她手里头攥着,再加上这事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也就没开口插话。
李思远看了一眼沈青君,咬了咬牙,朝外头喊了一声。
长芳于是从前头走了过来,附耳听皇帝的吩咐。
确信沈青君不会再搞事的魏晴斜了她一眼:现在满意了吧?
沈青君挑了挑眉:多谢配合。
易舒接过伤药后瞥见她的眼神,握着药瓶的手微微攥紧,心道: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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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李思远协嫔妃们微服出游的同时,身处低位的赵雪霁并没有这样大的能够跟随圣驾的福分,例行公事地跟随着皇后向太后问安后便没了事情。
其实也才刚刚成为皇帝的才人,她对自己的身份依然充满了青涩,未曾侍寝,也未曾第二次与自己的“丈夫”相见,迷茫于如何自处。
御花园的风景还不错,时节尚在春日,阳光明媚,各色鲜花开得正好,鱼鸟相映,一派生气。
秀女时期姑姑管得严,没能来这里逛逛,殿选前夕又满心满眼填满了紧张,根本没有余力去欣赏这般美景,如今一看,倒令人生出一种不愧是天子才能居住的环境之感。
一簇一丛的花木错落有序,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没有半分瑕疵——早在天还未亮的时辰就有数不清的宫人挨个清点花丛,折剪几乎所有的瑕疵,用宫外运进来的鲜花填补原来的空缺;
无数的宫人像是工蜂一般,在黎明之前的夜色里伏在地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哪怕是草色掩盖下不起眼的腐叶也收得一干二净,把皇帝的御花园打造地完美无缺。
比起无时不刻都飘落树叶的秋日——那些专程留下枯枝落叶,给途经此地的文人卖弄风骚无需过多打理的时节,每年春天里宫人们总会更累一些——为了主子们眼里一眼望去能有好心情而毫无瑕疵的春色。
美丽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一些东西,而知情的人也大多是健忘的,就像这李氏王朝的繁华背后,掩埋着50年前前朝无数的枯骨和鲜血。
当然,赵雪霁并没有想这么多的东西,她只是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走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花鼓的声音,伴随着柔软细腻的嗓音,若有若无的弥散在花香里。
本来就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赵雪霁不知不觉便顺着并不算响亮的乐音来到了位于御花园后方的百戏楼。
戏子并不是多么金贵的主子,何况在皇家的地盘上,连普通的宫女出宫都能成为一般人家抢着要娶走的姑娘,如此一论,除了那些个受了错挨罚的奴隶,还有几个看得起这些下九流的美艳角儿呢?
因此,百戏楼这个也算是勉强挨着二层的地方却少有人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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