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庄的客堂(1/2)
老北庄的客堂王氏因要在家晒稻, 李满囤只带了红枣来老北庄。站在老北庄足有一丈多高, 200来米宽的石头围墙外, 红枣仰头看着眼前虽然没有雕花、也没有刷漆、完全由剥皮原木加铁环拼接,但个头也就比城门小那么点儿的气派大门, 嘴巴禁不住张成了一个“啊”字––这不就是前世影视剧里那种天高皇帝远, 我是土皇帝的土皇帝们住的那种山寨吗这种占山为王的感觉, 红枣当年就很喜欢,现在自然就更喜欢了这可是自家的“爹,”红枣对李满囤道“这围墙打得好。”“一看就知道,得花不少钱呢”他爹还是这样的接地气,红枣想:其实他爹说得也对。仅这一个大门, 在她前世的家居城里也是要六位数了。她买不起,便就只能看看。李满囤瞧这大门禁闭, 便即四下望了望, 瞧到大门东面还有个侧门,便即就走到侧门在门板上拍了两下,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人询问:“请问哪位说上姓名,我好去通报。”李满囤想了想,说道:“我是前面高庄村的李满囤,麻烦告知余庄头,就说我来瞧瞧。”“原来是老爷,”里面的声音立刻回说:“失敬,失敬。”“小人这就去通报余庄头。”李满囤闻言倒是罢了, 红枣眨眨眼,心说:这看门的竟然让老爷我们等着他去通报,看来,这余庄头的势不小啊。余庄头听说李满囤来了,立从侧门接了出来。“老爷,小姐,”余庄头与李满囤、红枣行礼:“小人来迟,还请老爷、小姐恕罪。”“小人这就使人开大门,迎接老爷。”李满囤看看自己身上的家常补丁衣裳,刚想摆手说不用,就被红枣拉住了。“好啊,爹,”红枣笑道:“这便就有劳余庄头使人开门了。”余庄头对于红枣的自作主张颇为诧异,但他什么都没说,匆匆转回去开门去了。李满囤犹豫地看着女儿,低声道:“其实,我们从侧门走,也是一样。”不一样。红枣在心里小声反驳道:爹,你是不知道。我前世看电视里林黛玉进贾府走角门,远不及薛宝钗走大门威风不说,还掉价,以致后来贾府里的丫头下人,是个人就敢踩林黛玉一脚。今儿,咱第一次来,绝没有走侧门的道理,咱们得大大方方地从大门进来,才不会让这些庄仆小瞧。“爹,”红枣坚持道:“你觉得咱们第一次来自己的庄子,不该堂堂正正地走大门吗”经红枣这么一说,李满囤也觉得在理,于是也就耐心地等着开门。余庄头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声音,心说:这老爷倒是好说话,只是这小姐虽然年幼,但这心眼子却一点也不少。随着大门敞开,老北庄的面纱缓缓揭开。迈步走进大门,大门后面是庄户人家没有的大门堂。大门堂是三间敞开式的轩堂。余庄头同两个年轻庄户就立在堂前。“老爷,小姐,”余庄头为李满囤父女介绍:“这两个看门的庄仆是小人的侄子,余福,余禄。”余福、余禄闻言,立叉手与李满囤红枣行礼:“小人余福禄,见过老爷,小姐。”原来是余庄头的两个侄子,红枣心说,怪不得维余庄头马首是瞻。余庄头继续说:“这门堂的两侧还各有三间小房。余福、余禄平素就在这小房里听门。”红枣心说:听门是得两个人,一个通报,一个看着。安全第一,两个人不能省。大门堂后迎面是一条石板和碎石铺就的空旷院子。院子长有十米,宽有十米,东西两侧的院墙,也都是石头所打。院子的尽头,通着一个设了石头假山的大花圃。石头假山上长了些叶子果子,或绿或黄或红,树干却七扭八拐的灌木和藤蔓,郁郁葱葱的,颇为好看。余庄头领着李满囤红枣沿着院子中心的路往前走,走过假山花圃,方瞧见花木掩映下的五间瓦房。这五间瓦房的地基足有三四尺高,房屋四周都有回廊和可下到地面的青石台阶。房前回廊下的地面东西两边各有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也是郁郁葱葱的,极为养眼。房屋四周除了桂花树还栽了好些树,仅红枣认识的就有腊梅、海棠、玉兰、紫薇这些。虽然上面这些花树,在红枣前世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但这一世红枣都还未曾见过。当下见得,红枣便十分欢喜,跟李满囤笑道:“爹,这房子修得好。”“但最好的还是这院里的树,都是咱们村没有的。”“想必一定很稀罕。”说心里话,红枣不大相信李满囤的审美,着实担心哪天李满囤犯浑,把这些树给砍了,以便空出地来种菜,所以,红枣觉得有必要把预防针给提前打好。这院子里的花树是余庄头和他爹、他爷三代人的心血,闻言当即便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在高庄村还是高庄的时候,庄子里也有不少花树,可惜,高家犯事后,这些树便即就为县里安置的流民给砍去取暖用了。有此前车之鉴,余庄头自是也怕李满囤砍了这些树。虽然这些树,只是先前主家的喜好,并没有什么出息,但这院子是他祖辈的劳作,余庄头还是极有感情的。“小姐,有见识。”于庄头毫不吝啬地赞道:“这房前的树,大多是原来的谢老太爷居官时,花重金从别处运来,分到庄子给培育的。”余庄头的话有点夸大,谢老太爷当年确是运了不少花木回来,但都长在谢家主宅和几个大庄子了。似老北庄这样连个谢姓都没有的庄子,是压根没机会的。不过上行下效,余庄头的爷爷自从知道主家喜欢花树后,便即就留了心。然后在听说高庄村流民砍树时,便即就带着儿孙混在流民里挖了不少花木回来,栽种在庄子里,精心伺候,就希望有一天主家心血来潮,来庄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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