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2/2)

龙腾啸起身：“可她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连这一点都忘了吗？”

史黛丝也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话语突然就变得清晰流畅起来：“是！她是我的女儿，但我终于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可她已经存在了！而且她还和你是那么的相像，连她的性格都几乎是继承了你，她简直就像是第二个你一样！你为什么就不想见到她呢？史黛丝，你自己也说过，她就是你的新生，是你渴望的所在！曾经的你是那么爱她，可现在你为何会厌恶她？”

“不！我不是厌恶她，我是恨她！对！我就是憎恨她！因为她就是我耻辱的所在！只要看到她，我就无时无刻不想起我曾经那卑鄙无耻的堕落！可我现在明明已经重生了啊！我已经可以重新做回阿纳斯塔西娅了啊！那她为什么还要存在！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是来嘲笑我的吗？她是来讽刺我的吗？她是在用她的清白来鄙视我的堕落吗？我受不了的！”

她紧紧地抓住了龙腾啸的手臂，那种力量让龙腾啸都皱眉感到了疼痛。

史黛丝的眼神混乱而疯狂：“你应该知道我受不了的！”

龙腾啸用力挣脱她的双手，然后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怒声吼道：“史黛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史黛丝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她的眼中却少了一些柔情，多了一些冰冷。

“我看出来了。”

龙腾啸眼角微微一抖：“你想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你对她早已有了超越父女之间那种的感情了。”

龙腾啸一下跳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云她是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

史黛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可你是爱我的不是吗？而她又是那么像我。你敢说，这么多年你真的对她没有任何的一点想法吗？”

“史黛丝，你是疯了！你一定是疯了！龙小云她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她就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言语来侮辱她！”

“呵呵呵呵———”史黛丝轻声地笑了起来，“她当然是我的亲身骨肉，只要看看她那张脸，就没有人可以否认她是我的女儿。可她既然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那样说？是我赋予了她生命，那我就有权力决定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生死。”

“你没有这个权力！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权力！你虽然给予了她生命，可当她降临到这个世界之时，她就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这世上唯一可以决定她命运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这样维护她，你还说对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龙腾啸出离的愤怒，这在他看来，史黛丝侮辱的不是他而是龙小云，史黛丝在极力的想要去玷污龙小云。龙腾啸实在不明白，史黛丝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真的已经心智失常了？可看她说话的条理又是那么清晰，根本不像一个精神失常之人。

“史黛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难道真的忘了你之所以有勇气活着，就是因为有小云的存在！当初，你为了她才有勇气从撒塔利亚庄园逃出来！也是为了她，你才能重新面对自己的人生……”

“够了！够了！！够了！！！我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得到！我所面对的是更深更黑暗的地狱！我不仅身体沉沦了，更是连灵魂都被吞噬了！在遇到你的时候，我的灵魂至少还是干净的……”

史黛丝用力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浑身不停地颤抖，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那极度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后来我的灵魂也肮脏不堪了，到了最后甚至都没有了灵魂！我仿佛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仿佛就像是一条狗———不！不是仿佛，就是，我就是和一条狗一样活着！不！我活得甚至还不如畜牲！你不会明白的…你又怎么可能会明白…这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有人会明白…”

说到最后，史黛丝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就像在喃喃自语一般。

龙腾啸用力握紧了拳头：“可你明明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你为什么要选择逃避！你以为逃避就可以掩埋你所有的悲痛吗！”

“如果二十年前你不用那么消极的方法来惩罚自己的话，如果你能够更加相信我的话，那现在……”

史黛丝一把抓住龙腾啸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可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而我也不再相信人生会有未来。你选择让我重生，根本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