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屠村(2/3)
然死去的刘二姐,便明白村里来的这些人,那都是活阎罗,一句话不对,那可就是杀身之祸。“那你便说说,你们把这马扎纸藏到哪去了?”生不欢笃定马扎纸先他们一步回家,便以为一定是藏在了谁的家中,只要对这些人上些手段,不愁找不到人。
铁匠二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下便气不过,朗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我们村里杀人?”
生不欢邪眼一看,说话的是一个黝黑的汉子,火光摇曳,竟照的男子一副正义凛然之像,生不欢怒极反笑:“杀人?杀人对我来说,不过是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我且问你,那扎纸匠,你可知在何处?”
二牛心中有气,回手拍了拍躲在身后的儿子:“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生不欢桀桀冷笑:“我就看不得你在这装什么正义,我要看你哭!”说完便上前,一下便将二牛的儿子抓在手里,二牛本就是一个铁匠,哪能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儿子便在对方手中。
“你别乱来!”
“我乱来?你来告诉我什么叫乱来?”说完便拽着孩童双腿,向地上一抡,当即毙命。二牛气急挥拳就打,生不欢冷言找死!不出一合,二牛胸前中掌气绝身亡。众人看牛犊一样壮实的二牛,胸前竟被打的塌了一块,哼都没哼就死了,顿时吓的站立不住。
老叟看又死二人,虽然也是气极但也不敢发作,赶紧道:“你别再杀了,你问什么我若知道,定如实相告,还望大人别再杀人了,我们都是无争百姓,还望您开恩啊。”
生不欢笑道:“好好好,便依你,你且告诉我,这扎纸匠眼下在何处啊?”
老叟心道,若是还讲不知道,保不齐这阎罗又要开杀界,只得迂回再做打算:“我老头子早上起的早,看到马扎纸带着吃饭的家伙出门,估计是谁家死了人,过去扎纸去了。”
“这个不消你多说,你且说有没有见到他回来?”
“这个没有。”
“那你可知道,这扎纸的除了家,还有哪里可去?”
“哦,这马扎纸平日里扎纸,手艺挺高,说是家传手艺,好像听他说过,他用的颜料有点讲究,这雪山上有几种花,寒冬中也能绽放,马扎纸平日里没事,便上山cǎi_huā,回来研磨成粉,做颜料用,可能这山上有歇脚的地方也说不定。”老叟只想把这些人支开,依稀记得马扎纸喝多了说过这些,只是当时没当回事,眼下情况紧急,便将这往日聊天的内容改了说辞。
“嗯?那我这上山的路你可知道?”
“我们这村子建在山下,叫做倒瓶村,也是因这山而得名,这大山叫做个倒瓶雪山,这山和别处不同,上面大下面小,再加上上面常年积雪,故而像个倒扣的瓷瓶子,祖辈说这山是观音菩萨济世度人,将玉净瓶倾倒在这,所以叫做个悬慈倒瓶山,时间长了,都叫倒瓶雪山。因地势和别处不同,故而越往上越难走,马扎纸到底从哪上去cǎi_huā,我也不太清楚。”
“你莫要耍诈。”
“那自是不敢。”
生不欢不再理老叟,往人群之中一看,有一人腰间围着一块虎皮,此人正是杨猎户。
“你出来”。
杨猎户闻言从人群之中慢慢走出。生不欢道:“这上山之路,你可识得?”
杨猎户也明白眼下处境,只得如实回答:“知道,沿着这条路往前行,估摸着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下,这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过去便能看见,只是这山路结冰,着实难走,我也是凭着器具,上得到半山,在往上到了瓶肚子,便上不去了。”生不欢心道:“这些人断不敢再有欺瞒,眼下门徒众人已然将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得这个扎纸匠,那多半是上了山”,当即喝令众人准备上山。手下一人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置?”生不欢独目扫了扫众人,面带笑意道:“人有四苦,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我四刹也正应了这四个字,他们说这倒瓶村是什么观音济世度人,将瓶子倒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善男信女,心中敬畏的菩萨,能不能让他们躲得了我生不欢。”说完笑容顿消,森然道:“一个不留,尽数杀了!”
四刹门人本就是恶贯满盈,当即手起刀落,众人哭声连连,不一会便再无一人是站着的了。可怜这倒瓶村七十多口人,一个都没活成。眼见村中居民不分男女老少,全都倒在血泊之中,马扎纸眼泪夺眶而出,只觉一口气窒在胸口,想喊又喊不出来,裴书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想到自己也遭灭门之祸,泪水也流了出来。马扎纸和裴书白不敢动弹,只等到四刹众人离去再无半点火光,这才奔将下来,搂着刘二姐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裴书白怕马扎纸伤心过度,上前用小手擦了擦马扎纸的眼泪:“马伯伯,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罢。”马扎纸将裴书白搂在怀中,哽咽道:“如今这世上,你没了亲人,我也没了亲人,今后咱俩便相依为命罢。”裴书白怔怔点头。马扎纸擦了擦眼泪,起身去搬众人尸首,不敢点起火光,马扎纸趁着月色,直累的满头大汗,这才将村中居民的尸首一字排开,之后向着众人跪下:“老少爷们儿!今日全是因为我,害得你们丧命,我在这给你们磕头了!我来生做牛坐马,再还吧。”说完咚咚咚磕起头来。裴书白也觉的此事自己也有关联,当即也跟着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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