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和合三仙(1/2)
穆沐的父母都在机关工作,而且与柳雨菲的母亲一样,也是文化方面的。
柳雨菲叫他们爸爸妈妈,她和穆沐从大学开始,就开始互相叫对方的父母爸妈,如同亲姐妹。
她对苏长青说:“我觉得她父母就是我父母的翻版,各方面都很像。”
相似的家庭或许就是某种阶层固化,生活方方面面差别不大,包括什么样的父母培养什么样的子女。
而且都认为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芭蕾舞蹈家是很有格调的事。
舞蹈也从来就不是个大众化行业,尤其是芭蕾舞,家里得有一定条件才能培养得起。
每个行业内部都有鄙视链,舞蹈界也不例外,芭蕾是第一梯队,民族舞第二,这些都是演员。
国标舞靠参加各种比赛过日子,应该算运动员,而跳拉丁的都不知算哪路人。
把女儿培养成第一梯队人才,当然是成就,事实也证明成功了,两个女孩都特别优秀。
穆沐父母都是那种比较矜持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待人接物有礼有节。
作为传统文化保护方面的文化官员在家也坚持说苏州话,而且有紧迫感:“我们不说,你们是不会说的,那么下一代就连听都听不懂了。”
吴语一旦断档,文化损失的确很大,至少弹词、越剧什么的就没人唱没人听了,于是三个年轻人也只好跟着讲。
穆爸爸甚至说:“你们都已经是国内顶尖的文化人,要为传统传承做些贡献。”
苏长青频频点头:“是是是。”
在外地人听起来,属于吴语的苏州话、嘉兴话、上海话和杭州话都差不多,其实腔调还是不一样的。
很久以前嘉兴是属于苏州府的,所以两地语言相通,而上海原来是松江府,很长一段时间归嘉兴管,所以上海话与嘉兴话基本类似,这样一脉相承下来,虽然后来各地语言有了些演变,但交流不是问题。
杭州话的腔调则和这些地方差得比较大,但认真听也能互相明白意思。
晚饭准备得很丰盛,气氛没苏长青家那么热烈,不过鸟语花香的却有一种更加乡土的感觉。
初二本是归宁之日,出嫁女儿回娘家。
穆沐还没出嫁,这样的安排不算合适,但也不算唐突,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也不那么较真。
甚至苏长青在柳雨菲教导下按当地风俗买了什么的都有,已经像个女婿。
趁穆沐不注意,柳雨菲揶揄他:“来都来了,就一步到位吧,干脆改口叫爸妈吧,连我都叫,你不能更见外吧?”
苏长青也明白嘴甜的重要性,可总觉得现在改口太冒进,失去了战略缓冲。
于是反揶揄回去:“我们两个兄妹相称,我叫你父母叔叔阿姨好像也不合适,干脆一起改了吧,都叫爸妈。”
柳雨菲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没事找事?”
初三去了姑苏城外寒山寺。
这应该是国内最着名的寺庙之一了,得力于张继的《枫桥夜泊》。
这首诗就不多说了,好像没人不知道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长青以前就来过这里,当年还在门口的山墙下拍过照。
当年是与谁同游的寒山寺?
谁在对面按下的快门?
苏长青不愿意多想,前朝旧事,想多了不胜唏嘘。
寺里有个碑,刻着张继的诗。
导游小姐绘声绘色地描述当年日军如何垂涎这块碑,想把它弄回去献给天皇,最终被爱国人士想办法拦下了。
为什么日军放弃弄走石碑呢?
因为他们被一个关于石碑的诅咒吓坏了,据说这个诅咒是唐武宗立下的,“《枫桥夜泊》诗碑只有朕可勒石赏析,后人不可与朕齐福,若有乱臣贼子擅刻诗碑,必遭天谴,万劫不复!”
这真是个很奇怪的诅咒,好像没什么逻辑,而且话说得也糙,当时皇上心情不好吗?
这个关于日军偷碑的传说更奇怪,说得好像他们是风雅而又信邪的文明之师似的。
杀人无数的军队,会在乎什么鸟诅咒?
实际情况是日军占领苏州后,把寒山寺改成了仓库和马厩,连最基本的尊重都谈不上。
苏长青挺烦这类故事,无从考证,附会名人,流传于各个风景区。
不过穆沐娓娓道来的寒山拾得故事他倒是很认真听了。
寒山寺出名是因为那首诗,得名却因一个着名的诗僧寒山,所以后来把寺庙改名叫寒山寺。
而说到寒山,就不得不提另一个僧人拾得。
寒山是个诗僧,诗写得很美,但脾气却十分古怪,常常跑到各寺庙中望空噪骂,和尚们都说他疯了,他便大笑而去。
看来是有点疯,应该是精神分裂一类的病,时好时坏。
人虽然怪,但也有朋友,后来他在天台山国清寺当厨僧,与寺中的拾得和尚相见如故,情同手足。
名字拾得是因为刚出世便被父母遗弃,是和尚捡回寺庙抚养,所以叫拾得。
自从国清寺相遇,寒山拾得便朝夕相处亲密上的造诣都很深厚,常一起吟诗作对。
两人有一段问答很有意思。
寒山问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拾得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关于二人关系如何好的传说很多,手足情谊令人羡慕,渐渐地民间便把他俩推崇为和睦友爱的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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