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答应过某人(2/3)
/p>她侧着头瞧珍珠,银色的步摇贴着她白皙的皮肤,真是好看得像书里描述的能勾魂夺魄的狐狸精。
只是珍珠早看清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心肠,倒也不会叫美色迷惑了。
忽琪将茶壶架到炉上,“你这生气的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卫郎,叫人没法子真的跟你发火。”
珍珠发怵,她哪里像老头子,这是爱到极致,看星星看月亮连粪坑的石头都是心上人的脸么。
珍珠道:“起先以为能做朋友,当然一口一个姐姐,如今知道你我并非同道人,喊你一声代国公主已是客气了。”
她都没叫姨呢。
忽琪道:“那日也是在这亭子,你告诉我女子也能有一番事业,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你我是可以成为一路人的。”
忽琪打起了温情牌:“我知卫郎视你如己出,我膝下无儿女,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我必定也真心相待,绝不亏待了你们。”
魏子规道:“公主是想问挟持我们的刺客在哪,高燕的大皇子在哪,卫前辈在哪是么?”
忽琪道:“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即刻放人。”
魏子规笑了笑,笑容带着嘲讽,摆明不合作。
忽琪笑意退去:“隐瞒对你们并没有好处。你们敢来是料定我不会明着对你们下手。可这是燕阳,摄政王对你们厌恶至极,跟随你们来高燕的侍卫走了大半,自保都成问题。确定还要再树敌?”
珍珠气道:“你都把我们逼成这样了,还要反过来问我们要不要树敌。你知道摔下万丈悬崖什么感觉么!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我真想让你也体会一次。”
忽琪道:“不管你猜到了什么,朝中都不会有人相信。你是卫郎的徒弟,我无心害你,寺里的事是个意外。”
珍珠腹诽她没摔死对她才是意外吧。
魏子规道:“刚入燕阳时我便说过,我们无意插手高燕朝政。”
忽琪道:“可是事与愿违,你们已经身在局中了,如今是进是退,你们觉得还能自己做主?”
珍珠想着别看魏子规头脑聪慧清楚,偶尔也毒舌,但他这言谈举止自小受礼仪教养熏陶和约束,放不开。
这就是他永远吵不过她的原因,他是没掌握到吵架的精髓,而谈判有时跟吵架是一样的。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拿出我方气势,沉气丹田,嗓音嘹亮。
说话得掌握主动权,是她给对方选择,而不是对方给她选择。
珍珠道:“你是说动不了我们的,你我就不要再扯来扯去了,一把阿九放了,二把我和驸马扣下。”
忽琪将热好的茶倒入茶漏过滤,慢悠悠的语速道:“你以为我不敢么。即便你们不说,只要他们在燕阳,我还是会有法子找到他们,早晚的区别而已。”
第二步,阐明对方劣势和我方优势。打乱对方节奏,要拿出不听我的,吃大亏的一定是你的自信态度。
珍珠反问:“你等得起么?你能走到今日特别不容易吧,各中滋味怕只有你自己明白,忍常人所不能忍,眼看就要成功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差一步,若是功败垂成,你所有的隐忍都是白忍了,不会不甘心?”
忽琪面无表情,只是指甲无意识的刮着手里的壶。
这小动作逃不过珍珠眼睛。
珍珠道:“我给我父皇写了封血书,说你囚禁我谩骂我虐待我,对我做尽了极其不人道之事,申时前我若不回去,我的人就会把这血书通过特殊途径送回大晋。”
忽琪大笑,到底是个天真的小丫头,她放下茶壶:“你不会觉得远水能救近火吧。”
珍珠道:“忽弥詹在大晋闯下弥天大祸,我父皇没有要他性命,连着你们高燕大皇子的命买一送一,让你们用郜城换。你就没想过什么?”
珍珠聪慧,魏子规并不奇怪她能猜出这一层圣意,只是比起太过介入朝政的黑暗,他倒更希望她只开开心心赚她的银子。
珍珠道:“你这么聪明一定想过的,只是你把个人得失放在国家大义之前,所以你不在乎丢掉区区一个郜城。”
忽琪平静的面容,不掀一丝波澜,显然被说中了,忽琪道:“你想说我自私自利么。”
珍珠道:“本来人送回来了,城割给我们了,这买卖就两清了,可你们高燕的皇帝先出尔反尔,你说要是再传出我和驸马被你囚禁的消息,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
珍珠把忽琪的心理剖析得透彻,此刻忽琪才真真正正不是拿看孩子的眼光来看待珍珠:“我也可以拿你们来要挟大晋皇帝,你可是大晋皇帝的掌上珠。”
珍珠道:“人之初性本善,想来你原先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人。只是明白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再得宠,只要跟国家大事,一国之君的宏图霸业比起来,也无足轻重了。”
珍珠牵牢魏子规的手道:“一旦起战火,我跟驸马身在高燕必受波及,我们只想平安等到大晋的人来接我们回去,这才悄悄躲着,偏偏有人不想我们好过。既是有人不想我们夫妻好过,那就鱼死网破,组队一块下无间地狱下五子棋好了,热闹。”
第三步,珍珠踢了踢魏子规的脚,让他收尾总结。
魏子规道:“别看升平公主弱不禁风,没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否则也管束不了鲸帮那群逞凶斗狠之辈。还望代国公主三思而行,莫要腹背受敌,让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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