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恩科放榜(1/2)
北风呜呜的吹着,陈望书二度站在了风口上。
她伸出来手来,摸了摸自己亲手做的狗钻洞帽子,心情大好!
就这玩意,若是做了个全身的,她往村门口一站,人都当是跟木头桩子,能砍回去当柴火少。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只用来看路的眼睛。
李氏捂了捂脸,从一旁的老嬷嬷手中,接过了一顶围着黑纱的斗笠,果断的盖在了陈望书的脑壳上。
“我的儿,你怕不是疯掉了!不晓得的,还当你们扈国公府亏空了,要你去养蜂子!就你这一身,蜂子都蛰不进去!”
陈望书满不在乎的紧了紧斗笠,多一个挡风的,她也不嫌弃。
“阿娘,头回从考场接他们出来,你就要我站在风口上,说是只要风够大,猪都能起飞!”
“今儿个放榜,我一早就猜着了。看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连扇子都摇上了!”
陈望书看了一眼李氏手中的扇子,好家伙,那玩意整得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似的,巨大无比不说,还是宝葫芦形状的。
莫说她惹人注意了,她阿娘才是万里挑一的奇葩。
李氏一听,恨铁不成钢瞪了陈望书一眼,“你懂什么!这是福禄扇!能添上福气的,我同你三叔母一道儿,绣了鲤鱼跳龙门呢!你瞅瞅旁人多羡慕。”
不是,你确定那是羡慕么?
恩科放榜,临安城中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准确的说,新年之后,这临安城一直很热闹。
陈望书那日同颜玦高深莫测的分析了一通,那架势,感觉下一个福尔摩斯就要诞生了。
绝世美人,生父竟然另有其人!他究竟是先皇遗孤,还是国公亲子?这其中迷雾重重!女郎中是谁所杀?林叔为何自称是颜玦母亲的人?扈国公是否早已叛变?
真正的颜玦又去了哪儿?当年勾结北齐的人是谁?甚至还有陈家,万般古怪动作,又是为了何事?
如此种种,福尔摩斯-望书,她一个都不知道!
一顿操作猛如虎,惊觉自己是二百五!
陈望书来不及低落,临安城已经被陈清新搅和得天翻地覆。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高调的黑羽卫……不是说好了,在阴影中行走么?你简直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
话说正月恢复早朝的第一日,通常情况下,都是诸事不议,你夸我红光满面,我夸你一脸福相;你夸我闺女终于嫁出去了,我夸你儿子可算能人道了。
然后再一道儿祈祷官家一统天下,大陈千秋万代就完事儿了。
可陈清新头一回上朝,那叫一个激动啊!
身为御史,他上了自己的头一份折子。当时那玩意一出,满朝文武都傻眼了。
陈清新的折子,是两个侍卫给抬上去的。
你说他咋不自己揣着?揣不了啊!那奏章有他一人高,往官家跟前一搁,好家伙,官家人都瞧不见了!他复述那折子,从早晨说到了中午,群臣饿得嗷嗷叫。
心中恨不得将刚才说过的那句吉祥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给打碎了,生吞回去。
这哪里是吉祥话啊,这是恶魔的诅咒啊!
陈清新在临安城一战成名,也体验了一把“临安纸贵”!
你说为啥会临安纸贵?嘿嘿,像这种厉害的折子,书生们通常都会誊抄誊抄,拜读拜读……就他那么厚的,一年的纸都要抄完啊……
比起稳健的陈清谏,陈清新就像是一颗炮弹,炸出了陈氏宗族的冰山一角。原本的一盘散沙,眼见着就要断了往来,成为一潭死水的陈家。
一瞬间像是老树发了新枝丫。
陈望书突然发现,走哪哪儿都是陈家的亲戚,去买个笔墨,人东家都要笑眯眯的说,这不是我二大姑么?你谁啊,我就是你二大姑!
陈家长房的人,倒像是没有他这号人似的。
老夫人照旧揪着两个媳妇儿打麻将,顺带催催窦家,让他们赶紧解决陈恬一拖再拖的亲事;陈清谏年都没有过完,便扛着锄头,不是……便又坐了马车,去看人家修皇陵了。
老姜家的祖坟都叫北齐人给占了,多丢脸啊!这不得重新掩耳盗铃的修上一个,刨个坑扔进去祖上传来的老物件,就当是把祖宗们挪过来了。
唯一真正难受了的,便是三叔母钱芙蓉了。
陈望书悄悄地往她前头挪了挪,替她挡住了一点风。
钱芙蓉一下子便察觉了,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这风吹得人清醒。我是习武之人,不怕冷。倒是望书,站到叔母身后来吧。”
陈望书吐了吐舌头,拽了拽一旁一直闷头不言语的颜玦,“我怕我过去了,我家这呆瓜,要紧张得撅过去了。”
钱芙蓉一听,看了看身边同人说得火热的陈长昀,没忍住的踹了他一脚。
“娘,你踹我做什么?就我那半桶子水,夫子说了,我今儿个中了,他把脑袋砍下来给我当球踢!”
陈望书觉得,钱芙蓉想把陈长昀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比起之前的恣意潇洒,这才多久不见的功夫,钱芙蓉周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以前大家都以为陈清新死了的时候,她穿红戴绿,像是日日做新娘。
如今陈清新回来了,她倒是一反常态,穿得素净得很,像是回回新娘变寡妇。
瞅着她这模样,说她相公没死,旁人都不信。
“放榜啦!放榜了!”陈望书一听,不由得也替颜玦紧张了起来。
这半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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