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摊牌(1/2)
嘀。
白若海按停播放键,表情凝重。
我看着他,淡淡道:“所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没说话,沉默了许久,脸上带着些不可思议:“我只是有点惊讶,这么多年的徒弟居然会让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高中生来传达消息。有意思。”
我点点头:“这也是我想问的。”
“好吧,其实是我不喜欢用手机,那玩意儿不安全。”白若海将手机还给我,摆了摆手:“好了,你的传递工作结束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接过手机,有些不可思议:“事到如今,你还要和我打哑谜吗?”
他笑了:“小兄弟,我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学过一个成语,叫做坦诚相待。你不说清楚,那我不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明明是你让我不要说出口,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若海点点头,寻了个位子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文件,两手交叉,就那样看着我,缓缓道:“我想知道的不是白彰天,而是你,萧瑟。”
“父母离异,遭受家暴,沉迷电竞,还患有比较严重的焦虑症。”
他细细看着几张资料,装模作样地眯着眼,还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啊,对了,还有个挺有意思的妹妹。”
我冷笑一声:“你都调查清楚了,还要我坦诚什么?”
白若海不可置否:“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才觉得哪里不对。两三个月内,一个濒临崩溃的网瘾少年,是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了天赋过人的电竞追梦人呢?”
我摊了摊手:“人都会变。”
“但少年人不会,除非你是个踏入社会的老油条。”他又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一遍,顺带摸摸了自己的白头:“很显然,你不是。”
“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但我不认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似乎是厌烦了我的含糊说辞,白若海直接挑明道:“来吧,等价交换,你只要说出你的故事,我就将你现在所处的境地,一丝不漏地告诉你。”
我笑了:“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听故事。”
“返璞归真,年纪大了,该见识过的都见识了,自然想听一些不一样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也找了个位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他笑说:“萧瑟,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在要挟你。你大可屁股一扭,开门朝天走。我要是真想知道,只要那管针里随意下点药,还怕你不说?”
白若海眯着眼,一副和蔼慈祥的老爷爷状貌。我紧紧盯着他,但那眼眸里藏着至少半个世纪的城府,对我来说,还是太深了。
……
“讲完了?”白若海似乎还没听够。
我点点头。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怀疑成色还是占了大多数。
“如果这个故事是你编的,那它的展开和设定,其老套程度估计和我的年龄不相上下了。”
“真与不真,在我。信与不信,在你。”
他笑了:“我现在有那么一点相信你有三十几岁了。”
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调侃还是在缓和气氛,但……
“该你了。”我翘起二郎腿,两手交叉,换了个和白若海相同的姿势。
“嚯,就算你真的有三十岁,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臭小子罢了。行吧,那我就说给你听听。”白若海收起笑脸,娓娓道来:
“首先是白彰天,也就是我弟弟。我确信他已经死了。因为我们虽然不常交流,但那只是明面上的,我们暗地里经常用书信联系。”
“他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只有两句话。”白若海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了给我。
我接过信,信封是罕见的黑色,信纸很大,但上面只有寥寥两句:
【我要求攀登高山,
我要求横跨大海,
我要迎接更高的赞扬,更大的毁谤,
更不可解的怨,和更致命的打击。】
“诗?”
“艾青的《时代》。”
我更迷糊了,老一辈人都这么文青么?
他又问:“看得懂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可不擅长做赏析,打打游戏我倒是在行。”
白若海便没再问,继续道:“在这之后,我弟弟再没给我写过信,我感觉蹊跷,就派了徒弟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正如你所见,我弟弟化名庄淳,被安顿进大医院,最后由于精神问题,跳楼自杀。但我估计,这事最终大事化小,无非就是在医院的事故簿上留下几笔罢了,连报刊版面也登不了。”
我猜测说:“因为死的人名为庄淳,而那个假的白彰天还活得好好的?”
白若海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他亲孙女都被蒙在鼓里,还指望我这个远在天边的哥哥知道些什么?”
“你作为他的哥哥,既然知道事情有蹊跷,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呢?”
他被我这么一问,脸上倒是显了尴尬,满脸沧桑味。
“说来惭愧,祖宗要我继承家业,我满心报国志,就擅自跑去参了军。现在除了我的亲弟弟,也没什么识得我的白家人了。估计以后死了,族谱上都没我的名。不过这不重要。
白若海又递给我一张相片:“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嫌疑最大的,就是白崇天。”
“白氏家大业大,其中利害关系太多太杂,我暂时也说不清楚。关于你说的那个五百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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