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拒绝(2/3)

与此同时，莫果毅从里面走出来。他脸上没甚表情，与迪马什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脚下丝毫不停留很快离开。

迪马什单独在船舱外等候，重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李全走出来，和他寒暄几句，同样转身离开；一名侍卫走过来，引领迪马什进入舱室。

“臣109团校尉舍利吐利·迪马什，拜见殿下。”迪马什走进去，扫了一眼确定李珙的方位，跪下说道。

“不必多礼，你起来吧。”

“是。”迪马什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站在安西属国之主身前，低头不敢看向他。

“你昨日表现十分不错。”李珙首先夸奖道：“刹那间断定阿费夫假冒我军溃兵，又能忍住冲动并未立刻向莫元揭发，避免莫元遭遇危险，之后与麾下将士或擒或杀数十大食将士，生擒数十大食女子，功劳不小。

其实在孤本心来说，你应当排在功劳第一。只是，缘故你也清楚，只能将你排在第三。但刘中尉对你的封赏不次于李全，孤对他的封赏也认可。”

“多谢殿下夸赞，臣愧不敢当。”

“这有甚不敢当的。”李珙笑道：“孤也知晓，你们只是按照惯例说这话。但这时只有咱们君臣二人，客套话都免了吧。”

“殿下说的是。”迪马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答应一句。

“你的封赏是执仗亲事，孤身边的差事。你站直身子让孤瞧瞧。”

“是。”迪马什答应一声，站起身，站直身子站在李珙面前，双眼看向侧面。

李珙上下打量几眼，又道：“不错，不错，身量挺拔，长得也颇为高大，做执仗亲事差不了。

孤忽然觉得，安西本地将士，不论祖上是中原人还是突厥人，都比留在中原的人长得更高大。”

“安西地广人稀，周围还有许多放牧的部族向百姓贩卖肉食，是以本地人吃的肉更多。虽然因为医学不兴婴孩夭折的多，可活下来的人吃的比中原好，自然身量高大。”迪马什说道。

他家在碎叶城开酒肆三教九流接触的人多，听从中原调来或流放的第一代说起过在老家吃啥，也知道本地人都吃啥，再比较两者身高，能轻易得出结论。

“属下孟浪了，请殿下责罚。”但这番话说完后，迪马什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殿下没有询问的情况下擅自接口，似乎是一项罪过，忙请罪。

“不必请罪，你又不是打断了孤的话。”李珙说道。可眉眼间却显露出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威严日重，是件好事。

“你说的话道理也对。孤回想在京城的见闻，常吃肉人家的孩子就比不常吃肉人家的孩子身量更高，富贵人家普遍比百姓高。

以后养育孩子，一定要让孩子多吃肉，即使女孩也不能为了身量好看少吃。若非要身量好看，长大以后再节食不迟。”他又小声嘀咕道。

“既然你被任命为执仗亲事，孤也认可，今日就上任吧。孤该见的人都已经见过，这就要回去了。你随孤一道返回北岸。”李珙嘀咕一会儿，神色恢复正常，坐直身子重新说起正事。

“臣谢殿下厚爱，只是，……”迪马什有话要说，但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你可是想回南岸与亲朋告别？孤记得你妹妹是丹娘。若是来时并未告别，回去与她告别，孤自然准许。”李珙笑道。

但他心里对迪马什的评价却变低了。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猜到此来多半要随他前往北岸，会先与亲友告别才来，而不是觐见过后再回去告别。

迪马什当然不是傻子，可或许太呆愣了，对他吩咐一件事他只做这一件事，不能联想到其他事情。

‘他不够机灵，恐怕胜任不了我的亲信侍卫之责。就算看在丹娘的份上也不行。还是安安分分的在执仗亲事这个差事上待着吧。’

可李珙却没料到，迪马什又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殿下，臣此时不愿成为执仗亲事。”

“为何？你为甚不愿做执仗亲事？”李珙一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这太令他惊讶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麾下的执仗亲事，就算到不了七品，只要不被自己彻底冷落，实际地位绝对不低于别将，更别提或明或暗的其他好处；他之前从军中点将士充作亲事，还从未有人拒绝。当然，他点的都是士卒，或官品较低的武将，不会点品级高的人。

“殿下，臣不是不愿做执仗亲事，而是不愿此时做执仗亲事。”迪马什忙解释道。

“你想亲手多杀几个大食人，为家人报仇？”李珙立刻猜测出原因。因为丹妮娅的缘故，他对舍利吐利家的遭遇十分清楚，知道这对兄妹都对大食人恨之入骨，虽然对与自己家没直接仇恨的人处以凌迟不忍心看，可对于大食兵，一刀一个结果了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李珙之前也点过碎叶城出身的人担任亲事，虽从未有人拒绝，但曾有人犹豫很久才答应；而且这些答应的人见到同乡兴高采烈地诉说砍杀多少大食兵时脸上都会露出羡慕的神色，即使自己比对方俸禄多、地位高。

“迪马什，只要带兵上阵，就有可能战死；而你是家中独子，父母当初拼了命让你们逃走，你若战死，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的；何况你家里只剩下你与丹娘两人相依为命，若你不慎战死，她会有多伤心？她为你考虑，你也应当为她考虑。

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