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个世界怎么了(3/5)
经劝阻刘二作恶,仍心存一丝善意,所以为其减刑一等,判为死刑。不知卫侍郎认为我哪里用错了法条?”傅卫的解说合情合理,那一丢丢因为不了解案件详情而产生的怀疑顿时涣然冰释,众人都等着看卫亦君如何解释。
谁知卫亦君竟然不急不躁,还冲着傅卫乐呵呵地笑了两声,道:“傅尚书也别冲着我瞪眼,说您用错了发条的人是朱相,又不是我?”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傅尚书用错了法条!?”朱志行吹胡子瞪眼,不敢相信卫亦君在这为政殿上竟然也敢胡说八道。
卫亦君一本正经道:“您刚刚说孟廷是从他旧日的同僚,也就是他如今的下属手里接过的财物,他从来没有与刘二见过面,且收受财物之时也根本不知道刘二所图。既然如此,那孟廷犯的应该是所受监临罪,而并非贪赃枉法罪。所受监临赃按律一尺杖四十,一匹或一千钱加一等,八匹徒一年,满五十匹流两千里。如此说来孟廷的量刑最高应该是流两千里,确实罪不当死,傅尚书差点枉杀了人命啊。”
朱志行嗤笑一声,蔑视道:“卫侍郎既然不懂律法,就不要在这里装懂。官员不因事受财,即只接受下属或者管辖对象的财物,但是没有枉法行为的才能以所受监临罪论。傅尚书刚刚才说过,孟廷不但收受贿赂,还唆使临州刺史曲智为刘二掩盖罪行枉法裁判。”
“按照我朝律法,官员接受有事之人的贿赂,为其向有关官员请托,比照受财枉法罪论处,原本最高刑罚应为流三千里。但是曲智原本不愿意枉法裁判,迫于孟廷的强权压制才不得不同意,这才给了刘二胆量和机会杀人灭口,造成了极为恶劣的严重后果。所以我与傅尚书一致认为孟廷的行为不能只归于‘请托’,而应定为曲法裁判,所以最终定罪量刑时以受财枉法罪论。”
“哦,原来如此。”卫亦君一副受教的模样。
朱志行不耐烦地瞥了他两眼,还以为他有多厉害,没想到是满罐子不荡浅罐子荡。
解决了卫亦君这个麻烦,朱志行准备继续请求李复书给孟廷议功减刑:“皇上……”
忽然卫亦君又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地道:“啊,我想起来了。受财枉法赃和受所监临赃适用的对象好像都是监临主司而并非一般官吏,除监临主司之外的一般官吏若是因事收受他人财物,则属于‘坐赃’。坐赃罪止徒三年,所以孟廷最高应该只能被判徒三年而已,可傅尚书却判了他死刑。啧啧,真是草菅人命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歪头眯眼打量着傅卫,那眼神仿佛傅卫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你……”傅卫又一次遭到暴击,且更加直白和恶毒,别说他高高在上多年,就是他升任刑部尚书之前又何曾受过这种气?可怜他一时气急,瞠目结舌,竟然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朱志行被打断说话本就十分不悦,见状更是恼怒,冷哼一声道:“卫侍郎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以赃入罪的律例条文在立法之初确实详细区分了监临主司和一般官吏的入罪条件和量刑标准,但因为监临主司和一般官吏犯了同样的罪,判刑却大不相同,便有许多人抱着侥幸心理钻这些律例条文的空子,不但增加了案件的侦查和审判难度,还增加了贪官污吏的犯罪机率,所以后来在使用法条时便渐渐模糊了两者的概念,不再区分监临主司和一般官吏了。”
他瞥了卫亦君一眼,想看看卫亦君一再被打脸的模样。
谁知卫亦君非但不觉得脸疼,还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道:“哦,朱相的一席话真令我茅舍顿开,多谢赐教。”说着还当真给朱志行行了一礼。
朱志行翻了个白眼,用力地挥了挥衣袖,一副半点也不想和卫亦君扯上关系的样子。
他看不起卫亦君不懂装懂卖弄玄虚,也更加为自己刚才竟然被这个装腔作势的半罐子气到而懊恼不已。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卫亦君废话那么多,他只想尽快让李复书给孟廷议功减刑了事:“皇上,还是尽快议功……”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又被卫亦君吊儿郎当地打断了:“我还听说在立法之初曾经专门讨论过官员收受贿赂的问题,有不少先贤学者认为受财不枉法其实属于官员的个人操守问题,根本算不上犯罪,也不必判刑。据朱相方才所说,孟廷虽然贪财,却无心害人性命,只不过这个刘二太坏了,竟然闹出了人命,这才受到了牵连。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依照上述理论随便给点处罚稍微意思一下,又或者让他给受害者家属补偿了事?当然,我事先声明我对这种说法是不认可的,但是如果朱相一定要救孟廷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胡说,我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想法。”朱志行厉声呵斥,他终于知道卫亦君其实就是在胡搅蛮缠,他不想再与其纠缠下去,目不斜视地道:“皇上,臣为孟廷请求议功是合乎朝廷法度的,但卫亦君竟然在朝堂上狂言乱语,胡乱歪曲律法条款的涵义,如此藐视国法,还请皇上治罪。”
这时又一个人从大臣们之中站了出来,是工部尚书王邦。
他仿佛增势一般站在朱志行的身后,面无表情地道:“皇上,臣附议。请皇上为孟廷议功,并且治卫侍郎藐视国法之罪。”
先前傅卫的出现倒没有在众人心中掀起多少波澜,但此时王邦的站队却让一众大臣们心里略略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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