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弑神(2/2)
着周围的变化,内心数不尽的可能一个一个的掠过,让他倏然有强烈的疑惑,舒少白尚为阵眼之时,连他的旧主夜王奚辉也不能无视血脉的阻隔深入血荼大阵的中心,因为舒少白是纯正的古代种,纵使夜王的力量再强,他也依然缺失古代种的血统,但是如果情况反过来,夜王成为新的阵眼,这个残留的魂魄……哪里还有血脉一说?既然如此,为何当时的帝仲会信誓旦旦的说会在千年之后,以自身为代价,交换他背弃同修的不仁不义?
帝仲……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脑中混乱的思绪一起,萧千夜下手的力道陡然就被分散,接连被魔刃持续逼退几大步,直到他撞到冰面上,才终于听见耳边许久不曾出现声音暴怒的骂道:“别分心……蠢货!”
下一刻,夜王的残影出现在眼前,他将破军之力和夜的神力提升至极限,魔刃吞吞吐吐,不仅仅是从他的掌下蹿出,连他背靠的镜月之镜也跟着一起折射出无数肉眼难以捕捉的细光,那样刺目的光将夜王虚无的魂体映照的恍如天神降临,也让他的瞳孔被刺激到陷入短暂的失明,千钧一发之际,帝仲牵引着他的手臂奋力还击,古尘和魔刃撞击在一起,冲击力竟将镜月之镜直接洞穿!
他也立刻调整呼吸离开魔刃的攻击范围,空间之术出现裂缝之后,阵眼深处的压力席卷而来,夜王的神魂有微微的扭曲,虽然很快就在自身神力的加持下恢复如初,但这样的负担显然还是让他感到了不适,只能一边控制着镜月之镜自行修复,一边试图将其整个托举离开血荼大阵的中心。
帝仲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喘息,必须依赖火种的温度才能勉强维持意识的清醒,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也必须做出最后的选择,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将所有的实情彻底告诉萧千夜,总还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给这个罪恶滔天的同修留下一线生机——夜王没有血脉,有的只是和上天界同修命魂相连的羁绊,他若是永远的切断和奚辉之间的这根线,就能在他成为新的阵眼之后阻断所有人再次进入的可能,哪怕是上天界,也不可能再将他救出来!
他一直很犹豫,也不曾将这些事情对萧千夜如实相告,这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的阴霾,就算萧千夜已经隐隐察觉到他的某些过去,这些东西也被他小心翼翼的遮掩着从未暴露过分毫,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一击一旦出手,就是上天界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自相残杀!就是他和上天界彻底分道扬镳之际!他作为那个带领同修一路奋战到天空制高点的人,终究要亲手斩断所有的情义。
他在心如刀绞的同时,萧千夜已经透过共存的五感清楚的知道了一切,或许受到帝仲的影响,他的面容竟然也有几分黯然,但很快就立即消失不见,古尘切下刀气的瞬间,他默默回忆着曾经两度见过的金色巨门,数万年的羁绊第一次在他心底摇曳而起,像漂荡的浮游不知坠往何处,璀璨的银河在门内穿梭,带着真神之力,让他们紧紧相连。
夜王吃惊的呆立,在萧千夜的身后,竟然出现了终焉之境那扇金色巨门!他们离开那里不知道多少年岁了,他一次也没有再见过这种辉煌夺目的巨门!
神思恍惚的瞬间,古尘一刀砍碎巨门,伴随着金光迸射,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也被硬生生的掐断,这一刻的夜王静静的漂浮在原地,看着金色的世界里一抹命魂被刀气搅碎,让他的神魂也出现前所未有的震荡,镜月之镜四分五裂,他在一瞬间被卷入重新汇聚的血色湖泊中,立刻神魂就被无数看不见的手牢牢抓住,再也无法挣脱!
“原来……如此。”夜王漂浮在血湖里,撕裂的剧痛没能让他的心情有丝毫的起伏,只是抬眼望去,萧千夜的脸映在镜月之镜的碎片上,呈现出的帝仲的容颜,那样熟悉的脸,在此时的奚辉看来却陌生的宛如初见,让他心里微微一悸,数万年的疑惑悄然解开,他们十二人,各有独属自己的特殊神力,唯有帝仲,他似乎除了更加强悍的神力和出类拔萃的身手之外,再无任何特别之处,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之所以帝仲会成为预言的中心,正是因为他能斩断上天界的羁绊!
奚辉的唇角边绽放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看着冰面上映出的容颜,朗声道:“你要断了我所有的退路,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救我离开是吗?呵……可惜,可惜你能斩断我们之间的命魂相连,斩断不了我已经获得的神力,既然如此,我也要断了这座流岛最后的生路,让所有人,包括他,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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