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六、萧瑟处(1/2)
盛馥这些日子愈发懒散,除了应付不得不应付之事,闲时就只想寐着,到了夜里也没了以前到三更时还不想歇的精神头,只想早早安寝。这倒头就着的样子,可是从未有过的,初柳、绿乔为此有些担忧,怕女郎是哪里不好才是这样恹恹一点儿不似平常,这是齐恪却道不妨,说她只是累过了,只需好生歇息几日便可。两个小娘子一想确实如此!且非但是主子累,就连殿下也应是同样累不堪言。
自从齐恪、盛馥回了京,几乎日日夜夜都是被李卉繁夹缠着不肯放手。按制她这时应是好好在家里呆着学规矩待嫁。偏生这个女儿郎什么规矩都是不忌的,日日跑来拿盛馥作伴。而她这作伴又是极不安生,一会儿要李姥绣个跟盛馥一样的围裳,一会儿要齐恪去帮她弄把新样式的弓弩。兴致好时顿顿要酒,兴致不好时更是时时要喝着。别个倒还罢了,就是莫念被她带着,时不时要受她怂恿去偷尝一口这杯中之物。。。。。。自得了一口,这小儿郎便觉得略带酸味又是冒着桂花香气的甜汤甚是好喝,由此种下了根源,倒是害得人人要提防着他哪天偷喝个烂醉!
如此之下齐恪难免要怒,怒了之后便是与李卉繁吵,一旦吵起来,又是盛馥夹在中间两头劝慰,可有时一旦劝不听,盛馥自己心火也大了,便是“三国大战”!因此盛家娘子说李卉繁:她本就不是贪杯,而是喝了酒才能撒疯!故此这喝酒是假,要撒疯是真!
也难怪她是要撒疯!本只想着进宫“养老”之人,却是平地一声雷炸得她突然成了皇后亲自选中的“后宫之主”!那会儿方听见盛馥说时,李卉繁又是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又是要齐恪去帮她找了了快马银钱说要一走了之。好劝歹说地让她歇了这些不着边际的心思,她又起了进了宫去要一个一个弄死那些毒害皇后之人的念头。因此一会儿缠着自己父亲、母亲问那些个贱人是谁,不果!又缠着盛家娘子问,再无果!就揪上了齐恪,齐恪叫苦连天,道她还不曾进宫,自己就已为皇兄捏一把汗,这日后如何,真的只能看皇兄自己的修为造化了!
眼看进宫日之日实在近了,好不易前几日起李卉繁终于被家里“拘禁”住再不得来了,齐恪刚能卸下一口气了。。。。。。。盛为却是接踵着回来了!盛为回来了,那便是谢郦心也回来了,这也倒还罢了,最让齐恪“痛不欲生”的,当是那个远嫁的荣嫣也在同一天回了京!
论起这个荣嫣,齐恪便要龇牙咧嘴!这个面上看着再是娇柔不过的女郎,平日里音媚笑甜,一派天真妩媚模样。然一朝要是开罪了她或是盛馥,那她一张嘴便是尖刀为牙,利刃为舌,活剐了你都是不带半分商量。原本这些年齐恪与她也算是“相安无事”,在她任性要嫁去游侠世家时,甚至还求皇兄赐了个空爵位给她夫家,以平她家人“门不当、户不对”之愤。然而如今齐恪却是怕见她,不为别的,就为“那旧事”势必要给她拿来说道,而她这一说道自己必然是三刀六洞般地要“鲜血淋漓”。。。。。。。齐恪想到此不禁出了一声冷汗:荣嫣实在是可恶可憎可骇之人!
而李卉繁却是因此得了“天下第一赦令”,堂堂皇皇地又从家里跑了出来,理直气壮地在继续在盛家“扎根”,她的道理便是:我那里一堆宫里婢子、内侍,规矩又大,盛馥第一个便会心烦,且郦心跟荣嫣并非熟稔得紧,因此去那两家也是不宜,那便只有盛家才是最妥贴的地方!
但若哪个要跟她说你好生待嫁罢,莫再乱跑。她便会窜起八丈高道:我一旦进了宫便是进了牢笼一般,那是插翅难飞!你们不让我这会儿尽兴了,我便会带着怨气进宫,怨气总也得发散,可一旦乱撒冒犯了天颜,那便全家等着杀头罢!再有!若是把陛下得罪狠了,或者还株连九族!
从此盛家又是“日夜笙歌”,且比之先前还要热闹了许多!但这热闹并不是为欢喜,而是因着“三国大战”演化成了“七国之乱”。这一众女郎,一时吵,一时好,一时这个与那个争,一时又是这个帮着那个与另个闹。。。。。。齐恪为此叫苦不迭、避之不及,而盛为是乐不可支、求之不得。。。。。。
因此上那几日盛家娘子都是躲得远远的,一眼都不想见着这些个“祸害”!归正她也有事可乐----那几日莫念不用读书,虽不能缠着日夜想念的二叔有些遗憾,但既有小友重逢,又得百依百顺的祖亲奶奶作伴,因此欢蹦乱跳地活泼非常。至于祖亲爷爷,嗯!他寻常看起来确是肃穆地紧,然一旦莫念三句话一过,或是祖亲奶奶一句话一过,竟是活脱脱的另一个“殿下姑父”!因此么,外人眼里那个正色庄容的祖亲爷爷,在莫念这里,也是可以爬肩勾颈耳语的!
如此疯闹到了前日终于作罢!而这罢休并不是因为李卉繁玩乐够了,也不是因着荣嫣折损够了齐恪,而是皇后忽然又是不好!皇后既然不好,齐恪、盛馥定然要进宫侍疾,盛家郎主跟娘子也免不得也要携医带药同去。而盛为则是要“重操旧业”,带着两个小儿郎“读书”,且这般情境之下,也是熄灭了一众人的欢愉之心,纷纷作起“人生无常”之想来!
前日李卉繁去与盛家娘子告辞之时,盛家娘子横了一眼向来藏不得心事的李卉繁道:日后要学会藏!这世上好些事并不是刀剑能解的!你面上儿凶辣些也是要的,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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