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云起时(1/3)
今次自从到家,盛为便是日日混迹在盛馥院中“夜夜笙箫”,并不曾同父、母、祖亲一起吃过一顿晚膳。
其实这于盛为乃是求之不得之事!想以往在家每逢用膳之时,便是母亲教训之刻!虽则她并不是真的教训,虽则她自己也是一般的“二五不着”,但那或是冷嘲热讽或是嗤之以鼻的调调,着实让盛家二郎既是头疼又是难堪!
然今日却是万万是逃不脱了!那齐尔永已是喜极而疯!非但厚赏了唐太医、大赏了阖府上下,更是执意要等郎主与郎主娘子回来一起晚膳,道是如此大的喜讯虽而今不能外宣,但总要禀了父亲、母亲,并是庆贺一番才是!
若是别事,盛为或还能寻个因由溜之大吉,然于这事!自己原也是高兴之极。因此母亲若要“聒噪”,且忍上一忍也是当得。
盛为“体恤”齐恪与盛馥初知这“意外之喜”,定是有许多私密话要说,也定会是有些事要另作筹谋,因此“识趣”非常地带着两个小儿郎在自己院中练琴、作画消磨时光,如此一直到了戌时初刻才是有人来报说郎主并娘子已是回来了,殿下与女郎也是正去采清堂,此刻二郎快去吧!
听见是可去了,莫念的眼中先是闪出光来!倒不是为别的,而是着实饿了!因此急忙忙拉着盛为便是要走。可盛为刚踏出门口却是转了回来,颇有些惆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之中关门落锁!
“疯婆,而今老天都是在告诉你断不可再有他想!这匣子,还是一辈子在二郎这里存着罢!或是索性二郎还了原主去罢!”
“耀焱兄!今世你与那疯婆注定无缘!该是早些看脱,勿再享着执拗磨折不可自拔了罢。。。。。。”
待得盛为带了两个小二郎到了采清堂,却见齐恪与盛馥业已到了。莫念见是“诸人齐全”,欢蹦着先去祖亲奶奶怀里滚了一圈,又去祖亲爷爷怀里滚了一圈,待等在齐恪那里滚完了,却只对着盛馥一笑,便退回了盛为身边。
“为何不见太祖亲?”莫念问
“你太祖亲年纪大了,且不能饿着等着我们。故此是先用过晚膳了!”郎主娘子看着孙儿笑魇如花,“究竟是我家宝儿有孝心!竟是好些人都不及的!这一个两个的好些人,整日就只晓得气我!”
“尤其是有些个!平日里也不知是怎样做长辈的!哪里有侄儿亲叔叔而不亲嬢嬢的!偏生我们家就是!可怜小儿郎姑父那里都是知道去撒个亲,唯独嬢嬢是见了怕的!”
郎主娘子虽是明明白白地在数落盛馥,却一眼都不看她。说罢了又是笑着再跟莫念招招手:“宝儿可是饿了?且带着阿昵跟着胧烟先去吃罢!”
莫念如此聪颖之人,怎会不知长辈们定是有要他回避之事,因此也不问、也不赖,只是牵过了阿昵,一起行了礼,便跟着胧烟去了。
盛为亦知齐恪定是忍不到晚膳之后再说那“天大之喜讯”的!然自己毕竟既不曾娶亲,也不及弱冠,此刻齐恪要说之事虽是喜乐,然他这小舅郎在此也是不适,因此只道是自己也是饿极了,又借口要照看莫念,便尾随侄儿而去。
“任是怎样,身为女郎总该是心细些!而我们家的女郎又是尤其别致的,初枝大叶到了极致!竟是连小的不能饿着这样的理也是不懂,生生要熬着等我们回来。。。。。。”
郎主娘子只等着盛馥来驳,却见她坐在那里有些怔怔的有些魂不守舍,看似是并不在意母亲数落,实则。。。。。。是有心事?!再看齐恪!是一副就要要飘上云端的样子!一点无有平日里娘子数落盛馥时“感同身受”般的尴尬,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只想等娘子快些说完的意味!
“父亲、母亲!”齐恪终于等得娘子说完,起身揖了一礼,眉间的喜色先是把自己淹没了,“今日唐太医给梅素把了脉。。。。。。”
“咳咳!”
“且停!”
齐恪懵然,孤这里话都不曾说完,为何父亲要假意而咳,母亲直呼“且停”?
“父亲、母亲?!孤是要告诉了。。。。。。”
“尔永!”盛家郎主虽是极尽正色,仍是忍俊不住露出几丝笑意,“唐太医既道馥儿无事便是妥当了!我与你母亲也是知晓,尔永无需再说!”
“父亲、母亲怎会知晓此事!此乃天大的欢喜之事,孤定要告诉了父亲、母亲。。。。。”
“殿下!”郎主娘子又一次喝断了兴冲冲的齐恪,“殿下可是还记得昨日在去宫里的路上,我曾说过什么?”
齐恪莫名!母亲非但不许自己说话,还要盘问昨日她曾说过什么,而今自己喜极而盲,竟是想不起。。。。。。
“母亲说过什么?”齐恪问向盛馥,“梅素可还记得?”
盛馥可说是在一日之内尝遍了五味、历尽了五感。连番起落之下,依旧是心神难敛:一会儿忆起在刘赫怀中的对他的怜惜;一会儿惊恐万分道齐恪千万不得知今日之事;一会儿回想起当日云城时刘赫的丰姿飒爽,一会儿眼前晃过如今灰衣苍发满目觞逝的他。。。。。。明知自己离了齐尔永便不能得活,为何还要对刘赫生出那些无用的怜惜叹惋?
“梅素?”齐恪只当是盛馥初知喜讯不敢信真切了因而有些恍惚,又道她这些日子本就是贪睡懒散,因此笑着又问了一次。
听得齐恪问,盛馥有些茫茫然想不起也答不上。求助般地看向父亲,但见父亲满面慈爱之色,心下一松,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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