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空翱翔(2/2)
不留!”季利正待牵着乌崖上舟时,龙凯忽然难掩其愤般大吼一声!须臾江风一概凄厉但却呜咽起来,隐隐约约间,众人像是听得有吟唱不断。
“知道怕了么?知道怕便着急给自己唱哀歌了么?”龙凯朗声大笑,却不见羽王已然缩回了登舟之足、神情凄迷而又欢喜。
“你们速速返乡去吧!”他挥了挥手、甚至牵回了乌崖。
“大王?!这是为何?!”一舟之人皆是惊慌失措,不知次此天地翻转又是为何而来。
“嘘!噤声!”焱羽竭力地听着、竭力地在呼号的江风中抓捕到每一片零碎的音律、再片片串联而起......
“这是梅姝的曲子!”他狂喜道,“孤之前日日听她奏弹,断不会听错!”
“天下之水水水相通,她是在唤孤!”
“大王!这乃是宵小们的奸计!不可中计啊!大王!”众人跪求着。
“绝非如此!他们又怎会知梅姝所爱?”焱羽执拗道!
“夫人长兄早已投奔了他们而去,他怎会不知夫人所喜所好!定是他献计只为扰乱大王心意,大王不可糊涂啊!”
“孤说了不是那便断不是!”羽王复又咆哮,“孤早该与她同去!孤才是那罪魁祸首!孤早已不配得活!”
“不可啊!大王!”已然登舟的美姬淌水而下,抱着焱羽失声痛哭,“大王若有万一,贱妾可要如何自处?”
“确是!你该当如何?”焱羽似是愁苦地思索着,“孤该拿你怎样才是合宜?”
“你就不该活到今日!然孤也并不想与你同日而去!该当如何?该当如何?”
美姬听得勃然失色,万般惊慌之下唯有“不做冤死之人”一念至清,转身欲疾往舟上而去,一柄白刃已然穿胸而过.......
“你为何也不肯自尽为夫人尽忠?也需得孤来斩杀?”这是美姬此生听得的最后一语!
“你们速速离去!”焱羽抽出长剑,再也不看一眼那曾是国色天香之人。
“你!那位着青袍者,到孤跟前来!”忽然他又指着一个行路极缓,明显是受了腿伤的流民,大声喝道。
“孤看你为何是有几分眼熟!”焱羽打量着那清俊之人,“论是熟不熟,你都是合了孤的眼缘!既合了孤的眼缘,孤便以爱马相赠!不过你需得起誓此生善待于它,不让它受的一点委屈!”
一个定是癔障了的羽王!一个竟然将爱同性命般的战马随意指了一人便相赠的羽王!龙凯、季利边呼喝着“尔岂敢”,边护在了乌崖两侧。
“羽王!”那青袍人抱拳施了一礼,居然不惊不怵,“贫道定然会善待乌崖、终身不弃不渝。”
“而羽王今日赠马之恩,也终有得报之日!”
“好!孤信你!”焱羽将缰绳交至了青袍人手中,又拍了拍乌崖,“勿要再想杀戮之事,此后余生你便做一匹闲散之马罢!”
瞠目结舌的龙凯、季利眼睁睁地看着青袍人轻易地就牵走了从不肯让生人近身的乌崖。而他们也像是被定住了身形、禁住了声响般阻拦不得......
“梅姝,孤不愿待等石泐海枯之际才能与你重遇。待风止之时,孤便在那里等你!”
焱羽言罢阖上双眸、再悉心听了一阵“梅姝旧曲”......猝然间引刃而上,轻轻一挥........
“你们可是傻?”焱羽最后一眼看见龙凯、季利同样自刎倒地、不禁嗟叹,“孤是寻了夫人而去,又要你们跟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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