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似风飙(1/2)
齐允听得李卉繁自请领兵出战,心头颤了一颤、眼眸紧了一紧。
自己一向以为安然无争的李家居然也是腹有鳞甲之辈?而李卉繁在家中得”意会“经年之下、一旦机缘当前就是迫不及待?然她可知这般按捺不住可是会坏了她家中之策?
“淑媛可知后宫夫人引兵为将是会造起多大的风波?届时世间议论纷纭,朕要用何由去平?”
“原是陛下自己问的臣妾!臣妾说了倒又是闯祸了一般!”李卉繁像是悻悻然地放下了酒盏、却又拾起了筷子去夹肉“后宫夫人引兵为将古而有之--妇好、无盐,哪个不是为世人称颂至今?臣妾都是知道,陛下岂能不知?”
李卉繁搬出先贤本是为表“无关紧要”,而在齐允听来却越发刺耳:她竟然急不可耐倒连朕之颜面、禁忌都是不顾了?!
“大良朝兵多将广,并不似先朝束手无策之下才是要请女眷出兵。朕问淑媛是想听淑媛可有举荐,并非自荐!”
李卉繁听罢搁下筷子、侧头看着齐允,看了又看,盯了又盯......终于“恍然大悟”!
“陛下是忧心被人说至尊昏庸、良朝无人才是让后宫妇人出征,因而折了圣明么?”
“可折了圣明也比折了江山好罢?”
“淑媛此话何意?”齐允不禁暗自失色:难道是有什么酝酿了许久的大事,而自己是不查不知?
“陛下若想知我何意,可是有要些耐性听臣妾说完!”李卉繁身子往下一沉,把跪坐之姿换成了盘坐,一派心满意足!
“臣妾自幼见惯了行军打仗之人、又是常听父亲与谢家伯父聊些时事,故以于他们的心性也是熟稔!”
“陛下可知但凡爱征战之人,于战事都会上瘾?而今四海升平,他们经年无仗可打本已是技痒难耐,陛下若派他们个只需空遛一圈的差事,他们可是会满心知足?”
“既然不知足,背地里唠叨几句便也罢了,可保不齐他们一个手痒任意寻个由头真去打了北地,岂不是就坏了陛下的事?”
“毕竟开疆拓土于我朝是好事,届时他们回禀陛下说夺了多少城池、掠了多少钱财,陛下是赏还是罚?要赏了就是纵他们不尊圣命、他人今后皆可效仿,而要罚了、陛下就是失德不体恤忠臣为国之心,陛下可是要做这两难之人?”
在李卉繁澈澈无瑕的目光中,齐允喟然失笑!李卉繁所言不正是他一己之难、之忧、之患?是他思忖了良久都不曾有解的难题!胸无城府、脑无点墨的李淑媛只是乍听此事便能想及至此........究竟是自己疑错了她的居心还是她原本就是精于乔装?
“纵然如此,淑媛也可荐自己父亲、兄弟,再不然可荐谢氏一族,为何要避开了而只当自己是最适宜之人?”
“呵!”李卉繁像是哼又像是笑地偷瞥了齐允一眼:齐尔永与盛馥一贯形容你是浑身长心之人。若要是他们适宜的、就不用今日再来问我!
“我父亲兄弟也是与我说的那些技痒的人同,并不能轻信!平日里都是太平着并不假,然陛下让他们去沙场试试?定是一个两个要耐不住,随便造了个什么由头出来只说人家先打的、好过了自己的瘾头!”
“于此事最适宜的人选本当是恪王殿下,然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怎能领兵打仗?纵然是只去吓唬的也是不像!更何况那刘赫与他还有那等的恩怨在,一旦他要气血冲头也学人家发兵攻北.......那陛下了当真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故而就只有臣妾能去!纵然臣妾也是昏了头去打了北地,打下的地盘也都是陛下的,并不用再分封出去,再不济也比要分了人家一半强些罢?”
李卉繁这一句“也比要分了人家一半强些”,使得齐允酣畅地大笑起来!这笑是为李卉繁原早已把宫中作家,而这酣畅则是为了自己的疑心全然是错!然则!错得好啊!
可笑归笑、酣畅归酣畅,齐允终究还是不能让李卉繁当真披挂上阵!即使那只是“空遛一圈”,也非是她持着“收服”后宫的板子、长鞭即可做成之事。且她之“战场”可不在那南北边壤,而是在她的腹中呐!
“淑媛所言有理!朕也知淑媛是会张弓舞刀、并不似寻常女子般柔弱!然领兵打仗可是不同于在这宫中训戒他人........”
齐允谆谆劝导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淑媛,然话未过半,猝然便被打断!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武侯问曰:进兵之道何先?起对曰:“先明四轻、二重、一倍。曰:何谓也?对曰:“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阴阳)[险易],则地轻马;刍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令制远审能达此,胜之主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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