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九、识斯同(1/2)
“郑凌琼那时说得什么?不!孤当想的是耀焱那时说得什么?”刘晔愈是心惴惴焉就愈发想不真切那彷佛就在耳畔之言。
“彼时郑凌琼说得似是.......郑贵嫔也有难言之苦,那时耀焱恰好到来,他应是极怒!然他为何而怒?!“
“像耀焱说得是‘她不恶?她可曾与你说过她将孤府中公子悉数掠走、以路人替换之事?’掠走、替换?啊呀!”刘晔霎时大喝一声,惊愕失色,“这!孤为何彼时听得了却不觉有异,竟然就此略过!?实在是太过糊涂!”
“适才惟明一心只在与耀焱重逢之上,于那事竟然听而不见.......还望耀焱恕惟明疏忽之过!”刘晔满面羞愧,“耀焱勿怪!”
“无妨!”刘赫轻叹了一回,“孤知此事巳近半载,而今巳早无心绪起伏。故以王兄无需多虑。”
“半载之久?”正在筹划要怎生劝慰刘赫的刘晔又得了个始料不及。刘晔自有儿女,稍作遐想就能得尝刘赫之痛。即使他知刘赫从不以这些儿郎为重,然这血脉之丧本就不能以亲疏宠厌来断得失,他怎能不怒不痛?
“可是耀焱得知儿郎们身在何处、是能寻得回来,又不想打草惊蛇,是以只佯装不知?”
“寻不回来了!此生是无缘再见了!”刘赫淡然说描着丧子之痛,深潭水般的双眸中见不到一丝涟漪,“佯装不知倒也是确实!”
“那耀焱府中众侍妾可知自己的孩儿.......?”
“她们不知。之前是孤无意告知,日后也是告之无意.......故以,就让她们永远不知罢!”刘赫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均是落地既换,她们分不出真假,于己倒也未必不善!”
“狠毒狞恶、鸠拙愚痴、卖李钻核......孤穷尽词藻都不足以道那郑凌瑶!”
刘晔确凿难懂郑凌瑶为何要行这“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其下攻城”之法。难道她不知此乃是两败俱伤之事,难道她不惧“城破”之时亦会自身难保?
“此理不通!孤着实难解!”刘晔不住地悲叹着,“若按原来,她日后是能当得耀焱嫡妻之人。嫡妻出嫡子,庶子们以何去争?何故她要如此歹毒?”
“因她心中只有她的七皇儿罢!或说只有她的七皇儿能助她速达所愿!”刘赫冷笑着吁出一口浊气,“不瞒王兄,之前孤与她也从不曾好生商议过日后两人之计,偶尔玩笑说起,若要长久而伴只有郑贵嫔薨,而孤另纳郑凌琼此一法可行!”
“诚然,郑凌瑶不知郑凌琼实乃郑凌琼,只当她是个无有出处的贱籍之人。她唯有让郑凌琼替了一己之死才得脱身。然她顶着建籍,至多也只能做个贵妾!妾之出皆为庶,一旦七皇子有恙,她再出之儿也并无先机可占,王兄道她可会乐意?”
“若孤不查、若孤与她还似从前那般,纵然有日东窗事发,依她所知孤之秉性,孤应是再有怨仇、亦不会将此事公诸于天下......是以她出此计是为绝孤之后路,亦是她一石二鸟中那为次之鸟!”
“她之上策、她掷石所击之首鸟,便是她的七皇儿!”
“故以近年来她愈发津津乐道的,便是她的七皇儿为皇、她为太后,至于孤......”刘赫眯起了双眸,“届时或者于她能充个面首之流......”
“孤是愚瞽之人!当年轻信了她所谓七皇儿血脉之说,竟再不曾生疑。此番事发孤细想了始末才方通透,实则孤也罢、七皇子也罢,于她皆只是能助她成就春秋大梦的傀儡罢了!不堪一提!”
刘晔瞠目结舌!何以一个如仙人一般之人的心思会与恶鬼相类?!若说妇人为妒生毒尚能一解,但为权柄而肯舍所有者委实也是稀之又少.......
“她们母女三人当真是一丘之貉!”刘晔拭了拭额上冷汗,“为母者为一己私欲可当亲女为器,为姊妹者又是各为其心、各凭手段无所而不用其极......果然是一家之人!”
“然此事仅远在深宫这一己之郑凌瑶也是断然难遂......”刘晔骤然想及另一可让刘赫愤恶难抑之事,然此痛不揭就更是不妥。
“定是有耀焱深信之人做了郑凌瑶的伥鬼,她才能屡屡得逞!人心竟能歹毒至此!当真是难以置信!”
“于那人不纠不察不诛不杀不足以平忿!”刘晔站起身来就在院内来回窜走,极其烦恶,“《阳货篇》有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诶’,而今耀焱遇着一个恰恰是集‘女子’与‘小人’为一身的郑凌瑶不止,更有畜生不如的为伥鬼之人在侧,这是何等之不幸不堪!”
“定是耀焱的四娘!”刘晔愤行于色,“可惜耀焱巳然将她赐死,为的还是旁事.......尚不可算是为那些孩儿们雪恨!当年母妃就曾断言这主仆二人皆有“平地生波”之才,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确是有此一人,但却并非四娘!”刘赫说来缓缓,竟是有些踌躇,“四娘于此事是知而不报,而她这知也是暗窃而来,并非是她旧主相告!”
“难道是耀焱府中六娘?”刘晔想起唯有六娘只得一女,这换子之事与她是分毫不损!
“更并非是六娘!”刘赫只否不说,像是始终不忍心将那祸首之名宣之于口.....他抬首垂眸几个来回,犹豫了良久才终于叹了一声道,“那人正是二娘!”
“二娘?望莲?”刘晔惊诧地只怕自己听错,“又是她?!”
“亏得母妃还道她此次或是被郑凌瑶要挟逼迫、不得巳才行的诬告之事,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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