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惘思回(2/2)
死”,只有心死了才能不觉“熬”字艰辛,故以渐渐地她只知吃、睡、等、祷四事--吃饱便乐、睡足便喜、祷可熄意、只有这等.....却是始终不能平心!余昭仪怕着拓文帝来、却又盼着他来。她怕,是因为每每陛下到此都先是要以拳脚以待,这皮肉之苦挨得可是苦楚难当!然陛下若要是不来,她就是连痛为何物都似要忘记,愈发只成了多了口温气的人形皮囊--她终究还是不愿!
然此一回余昭仪等得可是有些心焦了!起先拓文帝不来的一日两夜她还暗自舒气可好生歇一歇遍体鳞伤的身子,然三日四日之后她便开始不耐,至七八九十日后,她便心生戚戚、唯恐陛下已然忘却了这“椒房殿”......这般日复一日、夜继一夜,她而今只能摸着身上逐渐瞧不真切的淤青,想念那些能受“皮肉之苦”的时日,忧恐着陛下可是再不会来。
她曾想过要找了翠鹦来问,然话到嘴边又念及拓文帝才几日不来时她就已问过小心地问过翠鹦“可知缘由”,却只得了她“昭仪多心还不如用在自己身上,好生养好了一身皮肉才能侍奉陛下、哪里就生出妄心来管起陛下来不来的”之答。
因此余昭仪便生出了踌躇是否还当再问。他倒不是忧心又被翠鹦奚落,只是怕终了又是答非所问,并不能解了自己的疑愁。
故以她只能“祷”,她整天成夜地跪在“婉珏”的画像之前,一刻诚心而告,一会儿恶毒而咒,饿了随意塞几口下肚、睏了便趴在那厢囫囵而眠,愈发不知日月轮转、深浅交替,直至今夜里一声巨响、又一片刺亮之时!
那是何等样震响啊!响得屋坠地晃、震得天地欲毁,那是何等样的亮啊!那亮炫得似是金乌又被后羿射落正迸发着不屈不服的末时之光........她惊、她怕,她尖叫着爬到了屏风背后卷缩起了身子,哭喊着可是要天毁地灭、自己终于还是要做了异乡孤魂,然怕是穷极全力也飘不回故地而去.......太是惨绝无依!
余昭仪就此撼动大哭、悲愤到不能自已!她似想要将此生种种不堪都哭尽了、喊竭了才好“干净”地“上路”,以是只有这般才能求来一个无忧之来世!
终于她哭累了喊乏了、昏沉沉地似梦非梦之时像是将魂魄遣回了木犀之薮--那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听,这不是像是卉繁正在喊她--。
“凌旋?!凌旋?!”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