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八、飞蓬念(2/2)
立在一边只待郑凌琼随来。“这廊也是太短,怎么这几步都走完了?!”郑凌琼怕到极致便是浑噩,只怨道起来路太短、短到让她不能泰然,“且是人都不见一个.......害得我连一个俊俏的南地儿郎都不曾看见,又有什么意思?”
遐想未断,倏忽一个杏色身影飘立在了郑凌琼跟前,压低了声音就斥,“你这人只在门边夷由着做什么?难道还要让王妃出来相迎你不成?”
郑凌琼非但认得来人就是绿乔,更知道她原与初柳一般、铁定是她得罪不起之人--何况绿乔与初柳相比更是伶俐难缠......一旦被斥得醒了神就急忙摆手自辩:“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到了这里不知拜见王妃,只还遮着个脸发怔,仍是一点不知体统礼仪!”“幸好”绿乔又只斥了几句便着紧着赶她进去,郑凌琼苦着脸、寒着心,真恨不得绿乔再多骂她几句、多斥她一会儿......
一股冷冽的幽香飘荡荡愈来愈浓,可郑凌琼嗅到的不是香、闻见的不是醉--那木樨香蹂躏着她的意、践踏着她的心,满当当地、只给了她钻心的惧与惶!
“扑通”一声,郑凌琼软到在地,晕眩眩地并看不见盛馥是在何处、她又是在跪在了哪边......她哆哆嗦素地探手到了胸前,只凭着一股无意无识的蛮劲取出了那个日夜贴在心口的包裹,巍颤颤地凭空奉上。
盛馥看着一个腌臜之人拖着腿一步三晃地进了内室,几不敢信眼前之人就是昨日里那艳俗有余的北地奇葩。她瞧着是那般疲累、那般困顿,当真就似是挨了苦、拼了命奔袭而来的,哪里能让人揣摩出一丝刻意、一毫假装?
“哼!”盛馥转过头去冷嗤一声,“既是做戏、必得是做周正了,他们又岂肯被人小觑了去?”
“娘娘!”初柳自肤粟股栗的郑凌琼手中取过已是见过一回的包裹,再奉到盛馥跟前,“殿下的信!”
盛馥雷鸣般旋首,双目直射那白色之物--“这是殿下的衣裳!”盛馥喃喃而语,禁了再禁、还是禁不住阵阵震颤接踵而来。她摒着气伸出手去,一触间竟错认那团尚温的绵软就是齐恪的肌肤......瞬时劈手夺过抱起、捂紧在了胸口牢牢不放。
“娘娘!”初柳、绿乔一左一右地侍立在旁,只忧心盛馥悲到极致又生出什么万一来,只得边擦着泪边劝着,“娘娘可是要先看看殿下的书信?”
“看!”盛馥虽是说看却仍是迟迟不肯将包裹松开--她竟还将包裹托起了些,好让自己的脸颊枕于其上.......
“什么乌糟糟的臭东西!”须臾间盛馥脸色大变,恶狠狠地将包裹扔掷在地,指着郑凌琼就厉声嘶吼起来、真真是暴戾恣睢“将这人拖出去即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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