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六、循业来(1/2)
或是因为刘烨这声“实乃是......”道得着实惭愧难当,刘赫竟蓦地睁开了双眼。
“皇兄为何要从秘洞而出?”刘赫问道。
“一言难尽呐!陛下还需得容臣一一禀来。”这时刘烨看似颓败,实则却是欣喜盖过了局促。他既自认识得刘赫心性,兹要见他有些些不忍、不耐,便再不愁会无有回旋之地。
阿卫在刘赫的示意下给刘烨挪来了一张胡凳,刘烨踌躇了一刻,终而还是在刘赫的“皇兄请坐”声中落座。阿壮又递上才送来的香茶,刘烨轻抿几口、定下了神,这才将他缘何要狼狈到“自洞中而出”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刘赫早知自他一意孤行地“弃政”而走,朝堂便是四分五裂、动荡不迭,也知太后与平中王于“忍无可忍”之下、藉由为国为民之理,有意要“共举大事”、罢黜延煜帝、让刘烨继位。然他尚不知分封在外的各路诸侯、乃至是关外旧埠都再不愿只做“蠢蠢欲动”之态,仅在刘烨上次与他书信后几日之后,便是或纠结、或独行的、纷纷来到了大都城外--不言而喻,他们此来是为争一争皇位或是分一分天下!
“若不是之前的瘟疫将各地都耗损不轻,恐怕大都业已失守--故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呐!”刘烨说到此呵呵而笑,感概万千,“更是多亏了陛下先前虚那番中有实、实中带虚的增兵筑防之举--才让那众实则离心离德之辈不敢轻易冒犯--毕竟谁先亏损了元气都是要与江山、皇位无缘!故以又有谁愿充先锋、为他人作嫁?”
“相持不下之时,他们便用了一个‘围’字--围起来、困住了,只需待到大都中粮近水枯,他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不耗一兵一卒取下城来!”刘烨再笑一回、却很是辛酸,“此地臣正当要多谢那位恪王妃!多亏是她,大都本该能守半岁之期而今唯剩三月!”
众人不用问,刘烨无需说,谁人不知他这“谢”字乃是反向而行,怨的正是盛家所施的“断米断盐断草断帛”之绝道!
“朕以为大都能得以固守,并不全为朕之增兵筑防之道!”刘赫显然不愿刘烨多议盛馥,“朕既未闻皇兄道出曾有短兵相接,亦不曾听闻他们曾遣人刺探,故以皇兄毕然另有门法,让会那众宵小心生畏怯......至少是不敢轻举妄动!”
“唉......惭愧啊!”刘烨仰天而叹,“他们不敢冒进是为一不知城中防御工事而今何样,二为不晓陛下登基后的增兵之举究竟是增了几何.......”
“故以臣想以数众生势,为此不得不让城中女流假扮兵勇,日日于城墙上出列巡逻、又下令在城中焚烧旧物以冲炊火......因此他们以为的兵甲之数实则已是倾尽阖城之力,若真要战,根本不堪一击!”
臣为不让内情外泄,除却于大小水道、城门乃至小道处增派守并细细筛查疏漏外,更着禁卫日日望天,凡有飞翔过境之物一律射杀......”
“殿下好谋略!”阿利忍不得翘起拇指僭越了一回,“也是好威望!不然怎可调配得动阖城之力、使得人人听命?”
阿利此话一出,刘烨局促之色须臾大炽。众所周知他因先前“匹马护卫耀王府”一事而受大都民众景仰,凡有论“小晟王”者必是交口称赞。然这等“功高”之事原也是“焉知非福”--更何况而今恰逢帝位“空虚”之际,人心飘摇之时?此话又是由陛下一等一的亲信道来?
“无妨!皇兄本就是实要承大统之人,得民心所向乃是实至名归,是乃善事,无需局促!”正是各揣心思之时,刘赫却释然而笑,宽慰起刘烨,“待等朕将玉玺交予皇兄......”
“陛下!”刘烨骤然“扑通”跪下,一手捂胸,一手两指向天,“臣刘烨起誓,臣此来若为玉玺、若为皇位,必遭天诛地灭!”
“皇兄无需如此!”刘赫笑劝了一声,刘烨听来更急,“陛下,臣适才所谓“禅位”之说只为“激将”......陛下得此江山乃是天意天昭,臣一届凡夫俗子岂敢妄想!”
“且而今大都的局势又岂是那般宁定?”刘烨再不是从容不迫的刘烨,痛心疾首之色赫然跃上,“陛下不知除却城中粮草亦然告急外,臣还不曾奏禀更有太皇被刺、命在旦夕之事......太后因悔生疾、亦是缠绵病榻不起。至于平中王那老匹夫,是日日嗟叹自己妄识错断、误国误民,甚至有在诸侯中另立明君之意!陛下继位时所有的天兆、天示,而今在他口中却只成了妖邪之征.......”
刘赫一听得太皇被刺、便撑起了几分,待听得太后卧病不起、又撑起了几分,一旦听间平中王要是要“真正地”另立新君,反而僵持在那里、未动分毫。
“平中王有意不让皇兄继位,反而要在诸侯中另择人选?”刘赫想着那心中只有寒朝而无真君王的“老匹夫”,蹙眉凝目,“父皇遇刺之事可也是因此、因他早与诸侯中某人沆瀣一气?”
“这倒不然!”刘烨沉沉地叹了一声,“若要论及,父皇被刺乃是果,其因则是母后种下......陛下,那刺客乃是宇文雍!”
“嘶!”刘赫虽觉于此不该备预不虞,然还是免不得惊诧,“他是嫌母后的根基还不够硕大,故以又要另择主侍吗?”
刘烨苦笑不已。他自问从刘赫登基以来,他这个亲儿也是愈发不懂母亲心意,看不明而今此位跋扈恣睢的太后是自何而来,又将他那正气凛然、顾全大局的母亲换去了哪里......“陛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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