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九、避尹邢(1/2)
众人色变!哪个不知盛为借用此喻将盛馥比作了武子,而将刘赫比作了陆士衡?虽然南北相调、刘赫亦不是“亡国之臣”,然其中的尖酸刻薄、甚至恶毒却是斑斑可见、一览无余......上至盛馥、刘赫,下到初柳、绿乔皆不懂他为何要突兀兀行此讥讽之事,丁点不知他是为致歉齐恪才贪图了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盛馥不说话,只拿一双眼去“剜”着盛为;刘赫亦不说话,他仍是自顾自地“痴迷”于那坛“九里香”,彷佛从不曾听见盛为说了什么;初柳、绿乔更不说话,她们一个暗里拽拽盛为衣角、一个阴着往外推着他走,分阴就是要他快些去“避祸”。
盛为自知言过、也知“覆水难收”、更知而今若是要张本继末,反而是欲盖弥彰。因此上错便错了,因以上只当是敲山震虎也罢,因此上他笃定定任凭盛馥用眼将他浑身都“剐”过一遍,才道一声“二郎去诶”、一溜烟地“刮”出了门去。
刘赫仍旧不曾抬头、仍旧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他忽而就闻见了很浓的梅香,浓到他险些要抬头寻一寻齐恪可在左近......“除却他们,朕也要为那齐尔永所牵吗?朕用尽心力,还是博不得他们全心所向--早知盛馥如此,而今才知盛为何止如此!”刘赫又一杯酒尽,甘苦自知。
盛馥自觉该是不忌盛为口无遮拦。可那分阴是咒刘赫去死的典故,听来却是端的不适,让她忐忑之外更生出了些本不该有的愧疚.......“无妨!只是留清的小儿心性作祟罢了。”刘赫似乎知道盛馥正欲启口替盛为解说一、二,扮作大度抬首一笑,却又被盛馥那一袭白衫刺痛。
既然刘赫“豁达大度”,盛馥亦就隐去了亏心之想、与他一般“释然”:“奔波一夜又被我拖来吃酒,想是他乏累地过了,撒怨罢了!”
“不过你道他小儿心性却是不错。正是为此,我又要将他托付于你!”刘赫始料不及盛馥会话锋突转,更是意外她那“稀奇古怪”之事是会一桩未了又添一桩--“托付?何谓托付?何故是要托付?是为你要独去之故?”刘赫神情蓦然凝滞,不悦之色在眸中跃跃欲出。
“你且罢休了此想。朕万万不许!你而今唯一要行之事便是安心养息。待等三路汇合之后,朕自会依计行事,不需你旁生错枝。”
刘赫言来不逊,可一反往常的,盛馥并不曾即刻就驳了他去,也不曾掉过脸去作个不削理睬之样。她只不急不缓地伸手去拍了拍刘赫捧着的酒坛,笑道,“这婪尾就留于我吧,你莫吃尽了。”
“盛馥!你勿要顾左右而言他!”刘赫愈发憋不得那轀怒之气,“你阴知而今不适饮酒!人道借酒装疯,又道借酒壮胆,你只饮了一盏,就已疯了还是已壮了胆色?”
“我不曾疯,也无需借酒壮胆,只为助兴罢了!不吃这坛里的,我自还有别的。你当你阻得了我?”盛馥挣脱了被刘赫拿住的手,作势就要让初柳再取一坛来。
“初柳你敢!”刘赫焦灼之下,哪里还忌什么远近亲疏之嫌,直拿初柳当了自家之婢,“愚忠万不可取!难道她要鸠毒你也取来给她?”
“自然是要给的!给了主子,奴婢们再一同喝了就是了。这也不是愚忠,而是尽忠!”见初柳被“外人”训了,绿乔拧着脖子抢着答了一句,既不声小、也不怯怕。
“好!”刘赫一掌击在案上,”那你们就将酒取来给她,她要喝多少朕都不阻挠!”
他这一记以屈求伸,倒让绿乔进退两难。实则她与初柳又何尝想让盛馥吃酒?无非是听信了她“只拿来与二郎跟刘赫吃”,才取了这一坛出来。若不是瞧不惯刘赫“不宾之士”的样貌,她才不会作茧自缚般地出言相讥,可如今倒好--难不成她还真去再取了酒来与盛馥吃?
“你们且去歇着吧!”盛馥又怎会忍心让她俩难堪?她挥挥手让她们退去外屋,“有事我自会唤了你们。”
盛馥虽是吩咐了,可绿乔还是犟着颇不愿去。初柳使个眼色拖了她走,却将内外屋的门帘挂起一半,郁得刘赫一阵讪笑:“掩耳盗铃,其义何在?”
“责有所归,各人求各人的安心罢了!”盛馥这话听来像是劝慰又像是埋下了草灰蛇线......果然,只见她眸光一转,又落在了刘赫眉间,“而你,为今之责就是要替我看好了留清。”
刘赫顶着盛馥的期待之色又斟满了一盏,团团旋着却迟迟不曾举杯。他看着杯中漾起的荡荡涟漪,只觉是与他而今的心绪丝丝相映:“盛馥,你既然当初定计,为何而今要违?既如此,那“定”是为何意?这‘变’又究竟是你一时起意还是早有绸缪?”
绸缪?盛馥当然是早有绸缪,且绸缪又何止在此这一桩?只不过她那时“不得说”,此刻却已是“不得不说”,且定要。
“你那里、你那寒朝,我买了十二万的立了生死状的乞食军过去,不日便能与北去的汇合。如此想来不需得齐允援手,你便可高枕无忧,只待还朝即可。”她一手拿过刘赫的酒盏,又是一口而尽,刘赫想要抢夺都是不及。
刘赫错愕!刘赫振奋!刘赫想拒却又不能启口、想责却无从而出--“如此,我寒朝纷乱可止!”他自觉当是要为此感激盛馥,却又横生出满心满腹的跪受嗟来之食的之耻--“终究朕在她眼中只是个无钱无势的落魄之君,是以这等论来只是区区之事都需假她之手?!”
“你不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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