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凤凰于飞(二十三)(6/8)
什么。只是内廷中传出了王岳十分不满的话来。
众人想想王岳的侄子同样获罪,英国公府这边得了安抚,王岳那边却什么都没有,对这种不满也就颇为“理解”了。
很快,这件事就被另一件更大更重要的事情盖了过去。
七月初二,锦衣卫百户夏儒进为指挥使,寻进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这夏儒先前只是一布衣,因女儿夏氏选入宫中,而恩封锦衣卫百户。彼时一同被封锦衣卫百户的还有另两位宫中选中的吴氏、沈氏之父吴让、沈传。
因吴氏乃是寿宁侯夫人亲戚,且张太后主动移宫,又由寿宁侯、建昌侯府出了银子修葺了坤宁宫,天下皆以为吴氏是要入主中宫的。
而今,先获封的却是夏氏的父亲!
虽没有直白封伯封侯这样享受皇后母族的爵位,这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也足以让其身份明朗起来!
皇后之位,天家意属夏氏!
这一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宫中太后尚没什么动静,只是眼见竣工的坤宁宫修葺工程立时停了下来——寿宁侯府岂会乐意当这个冤大头!
内阁对于这个选择则是乐见其成,谁会希望张家再出一位皇后!
而户部尚书韩文也瞅准机会,再次抨击“失了圣心”的张家、周家那盐引问题。
不过这次韩文却是算错了,只三天后,小皇帝就下了旨,让张周两家照先帝旨仍与引目买补。
虽朝中抗议之声不少,然“先帝旨意”这四个字压下来,一时也无人敢驳。
随后消息灵通人士便知道了,先前宫中张太后“一度感染风寒,卧病不起”,不过还好医治及时,很快就大好了,之后皇上大婚的日子便也定了下来——拟七月十七日祭告天地宗庙,七月二十日行纳采问名礼,八月十一日发册奉迎礼。
若是太后“病了”,这大婚也就要往后拖延了。
大约是母子角力,最终太后“病愈”,皇上也许了张家盐引银子,不叫张家人财两空。
内阁知道内里端由,也不应声了,只户部不满。
当宫中有旨令户部处置银四十万两送内承运库供大婚花用时,户部直接表示,太仓银两仅有四十三万,本部所贮亦仅八万有余,若皇上要一次将这些银子抽调干净,万一有个灾变或者北虏寇边可就没银子可用了。
紧接着各科给事中、监察御史们纷纷上折子,抨击太仓银因赏赐、借用而空,又言这四十万两用度太巨,恐是内侍倚婚礼之用以肆无厌之求云云。
朝中立刻再次掀起弹劾内官的滔天巨浪。
小皇帝却不言不语,户部哭穷,他也不催,朝中弹劾内官,他折子留中不发。
户部知道小皇帝因着先前抄家内帑富裕,见他稳坐钓鱼台,便就咬死了没钱,拒不付那四十万两银子。
此时,沈家自松江北上的贡品棉布,虽送进了宫中,却也因着没拨银子而不曾结算。
而同时送进宫中的,还有沈瑞为寿哥置办的许多新奇玩意儿。
寿哥瞧见了那机栝自行人马、泥捏的打拳罗汉等等物什,以及专制的喜庆布匹样式,高兴得紧,也过问了贡布的事,听刘忠说竟不曾结算,他脸便阴沉下来,冷冷道:“怎的,如今贡品的银子也要拖着了?沈瑞一心为朕着想,朕不能让他吃亏,你去同刘瑾和谷大用说,让他们先自内库里先拨了银子,与沈瑞那边交割了。”
如今谷大用已管了内官监。
刘忠忙近身回道:“皇上,奴婢原不当为人传话,只是沈瑞当初托奴婢送这些小物入宫时,就有言,说蒙皇上隆恩赐得松江棉布御用贡品之名,已让松江百姓及沈家获益良多,今次贡品进京恰逢皇上大婚,正好为皇上贺。”
他声音又低了些,道:“他虽一片效忠之心,然不想被人当作媚上,还请皇上只作不知,这批布匹仍以贡品交与内廷,结算多拖上些时日,不了了之也就没人注意了。”
寿哥手里攥着个使出白鹤亮翅招式的泥罗汉,只见那泥人凝眉张口,似在呼喝,展臂勾腿,动作逼真到位,连衣襟褶皱都雕得仔细,似随风而动,着实栩栩如生。
他忽而咧嘴一笑,道:“这个沈瑞,也是知道朕这会儿和户部打擂台缺银子,才要孝敬这些,罢了,他有心了,这次且先这样。你去传朕的口谕到内官监,以后沈家的贡品都按时结算,不许克扣拖欠!”
又吩咐道:“替朕记着,九月里又要往辽东发布花钞锭,这次军衣就让沈家松江织厂去办吧。”
刘忠连忙替沈瑞叩拜谢恩。
这次御用贡布这称号一出来,松江沈家织厂的生意立时红火了数倍,如今南北布商都来慕名来订货,沈家织厂扩充了厂房也是供不应求,松江当地大族的其他织厂也借光发了笔财。
再加上京中与赵家合伙立的布庄赚的都是没官爵的大富之家的银子,且山东辽东生意敲定,也下了大笔订单。
这棉布织厂红火起来,同时也推动了手工业、种植业等多种行业大跃进似的生产,说是拉动了地方经济也不为过。
沈家诸产业从中获得的利润怕是要以十万计!
这批贡布虽然也有二三万两的价值,按照当时人均生活水平而言实在是天文数字,但是比起沈家所得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沈瑞自然知道寿哥手中不缺私房银子,但户部紧逼寿哥,他也总要表示一下对寿哥的支持,且寿哥便是不知沈家获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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