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2/3)
录,道袍周润发蹲到小小杨旁边,伸手拨拉他的眼皮,您猜怎么着,我看得很清楚啊,小小杨眼皮子下面,一片黑森森,仿佛没有眼白,全都是瞳孔!咳您别又这么看着我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梦着梦着就离奇起来,变成奇幻故事了呢?
总之,道袍周润发冲警察点了点头,墨镜外的半张脸很严肃,让我们就在别墅里别动。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天彻底黑下来,终于又有人来,警察和医生指挥着,把小小杨抬出别墅,用车拉走了。
警察把我带进一间空房,给我做笔录。我一五一十,都交代得清楚。我正给笔录签字呢,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女孩子的尖叫,我和警察赶紧冲出去!
任医生,您是不知道,当时我都傻眼了,我站在别墅二楼,看着一楼中庭客厅里,道袍周润发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砍刀,那砍刀一扔,就凌空往老黄头顶劈过去,他还喊着什么‘鬼胆包天,胆敢下界,自寻死路’之类的话……
我看见老黄眼猛地一翻,两只眼都变得黑森森的,就跟死掉的小小杨一样!
他嘎嘎怪叫了两声,抬手抓向砍刀,刀把他手都劈裂开,斩进了手腕,骨头断了,断茬刺了出来!
然后?
然后啊,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盯着老黄的一双眼珠子看,仿佛看见两轮黑洞,幽深深的,像是要把我的脑子给吸进去,然后……我就醒了。
就这?
对啊,就这。
哦,对了。然后就是我醒了过来,感觉这个梦境太清晰,清晰得不合理,按我多年做梦的经验,这梦恐怕预示着些什么。
我起来洗了把脸,我老婆还没起床呢,我开车去了公司,到公司想起今天是周末,于是去了员工们的集体宿舍。就是那种群租房,房东把大户型隔成一个个单间,我租了一整套,给员工们住。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好在我知道门锁密码,进去之后,屋里安静得很,不出我的意料,这帮懒鬼,周末肯定都是要睡到下午的。我这时候觉得有点头晕,肯定是因为没睡好,忍不住怀疑自己简直神经病,做了个梦就急匆匆跑来看看自己的员工是不是出事了……
我拉开了共用卫生间的门,准备撒个尿就走,回家补一觉。任医生,您猜怎么着?嘿嘿,您肯定猜着了,我看见小小杨啊,跪在马桶前,两手垂地,头伸在马桶里!
我上前把他拉出来,他脸又白又红,我试了一下,已经没气了,接着我拨拉他的眼皮,看见他眼皮子底下黑森森的,没有眼白,两个大黑眼球……您别说,还有点怪吓人的。
哎哎,您这是什么表情啊?您肯定想问然后我干嘛了?我赶紧出了卫生间,准备喊醒其他人,但是我一眼瞥见老黄的影子一闪回了房间,猥猥琐琐的,像极了刚干了坏事的样子!我想都没想,从旁边公共厨房拎了一把菜刀防身,过去一脚踹开老黄的房门。这老狗果然不是好东西啊,站在没开灯的门里头,睁着一对黑森森的全黑眼珠子,盯着我看……
对对对,任医生!就是这样!
哎,任医生,您怎么也这样?
啊啊啊啊……“
心理诊所监控摄像调出的画面里,任医生在夏建白讲到员工宿舍卫生间里死去的小小杨时,脸色便变了,向后挪了挪椅子,试图站起来。
夏建白脸色发白,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很用力,骨节突起,青筋爆发,突然猛地站起来,嘶声喊道:“……任医生,您怎么也这样?啊啊啊啊!您的眼睛,黑的,黑的,全是黑的!您和他们一样,都该死了吧?”
他干瘦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一跃而起,左脚尖踩在桌沿,狠狠用力,整个身体像一匹瘦而饥饿到极点的凶狼,弹射出去,右腿抬起,闷响声中膝盖狠狠撞在对面之人的脸上!
中年女心理医师的头都爆了!
这是监控画面的第九次播放,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眉头。
市局刑警队副队长余耀光叹了口气:“任医生是七院的正高级专家,我市心理医学尤其是精神分裂、躁郁症等方面的权威,我们办过的不少疑难案子,没少请任医生帮忙。想不到……她和心理疾病患者打了多年交道,最后……”
“余队长。”
一个身量颀长,带着眼镜,脸膛白净,显得斯文清俊的年轻人问道,“这个凶犯如果真得定性为患有精神疾病,是不是……”
余队长点了根烟,递了一支给对方,年轻人接了烟却没点燃,余队长摇了摇头:“三条人命,但是大概率不会判。”
“余队,是四条。医院来消息了,夏建白的老婆,没救过来……”
“妈的!”
余耀光用手指头把刚点燃的香烟硬生生碾灭。
“余队长,我想见见他。”
年轻人忽然道。
“这……”余耀光当即就要拒绝。
年轻人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此人是否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现在还不好定论,我作为任医生的助理,也算她的半个学生,而且我也是有心理医师资格的,我去接触一下此人,或许会有别的收获。”
……
作为双手染满血债的穷凶极恶之徒,夏建白带着手铐脚镣,被押进审讯室,牢牢锁在椅子里。
他面色从容,甚至还有点淡淡的笑意,松松垮垮地坐着,平静问道:“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今年行情不好,不赶紧推进业务,员工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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