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明朗(1/3)
兵车是个人们熟悉又陌生的概念。
广义上来说,军队中使用的各种车辆都可以归类为兵车,在后世的现代军队中兵车依旧十分常见,装甲运兵车,越野车,货车等等。
而在千余年之前的春秋战国时代,骑兵很少,兵车很少,多作为战车使用,两军交战时马拉着战车穿梭战场,士兵在上面用戈矛砍刺敌人,还有弓箭手在上面放箭。
等到汉朝,随着汉帝国转变战略,从国家层面的防守变成全面进攻之后,面对的骑兵敌人越来越多,作战地域越来越复杂,从越南丛林,到云贵高山,朝鲜山地,戈壁草原,西域沙漠......
在各种复杂地形,大规模骑兵面前,战车逐渐失去它的作用。
但很快,常年对匈奴作战的将领卫青等发现车的另外一个左右,军队行进,大量的辎重粮草不能全靠人背马驮。
人的体力有限,做的多吃的也多,马的体力金贵,不少时候中国的骑兵如非战事需要,都是行军途中下马步行,让战马保持体力,等遇敌之后上马开战。
于是有轮子的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不仅可以节省力气,装载更多物资,还能用牛,驴,骡子,马等多种牲畜来拉,大大减轻军队后勤补给难度,还能用别的畜牲代替马。
而且在之后与匈奴人的战斗中卫青发现,这些车平时运输物资,交战时全部署在阵地前方,固定车辕连成一片就能构筑临时的长墙,让对面骑兵冲不进来,能保护大阵前方的士兵,抵御骑兵冲击。
于是兵车从春秋战国、秦朝时期的战车,变成运输车和防御车。
自那以后,兵车有了不少改变和变种,比如堵门的塞门刀车,侦查用的巢车,抵御攻城方滚木礌石接近城墙的洞屋车等。
但总体的用法并没有质的变化,依旧是卫青的路子,沿用千年,首要是为保证后勤补给,士兵的甲胄、兵器、箭矢、粮食、铺盖、柴刀、锅碗等等,行军时候可以放在兵车上,用牛或者骡子、马等拉着走。
必要的时候,把东西卸了,推到阵前最前面就能结兵车阵。
周军的兵车从汉朝、唐朝至今已发展千年,总体的变化并不大,兵车有两轮,有铁条作为加强结构,前方的挡门出两侧高,往下开。
打仗时把车辕拄在地上固定,各车之间用铁索捆绑车辕,前方门板立起,上面有制造时工匠专门留下的卡槽,可以插上刀剑,在两侧固定长矛等。
因为是圆阵,各车之间时不时也有空隙,而这些空隙地带拴着拉车的牛,这招是和符彦卿学的,人面对骑兵冲锋会惧怕逃跑,可牛不会。
如此,阵地外围就成了铜墙铁壁,即便再厉害的的骑兵也只能绕开,试图从缝隙中用长矛和弓箭攻击车阵后的周军。
可火箭扰乱了辽军的战术,死伤的人马,大面积受惊的马匹,导致辽军乱了套,多数人根本来不及改变阵型从车阵各阵之间的空地上穿插,而是直直冲向车阵。
史从云坐镇后方,他远远望去,前方辽军绵延阵线就像滚滚浪涛撞上岸边的坚石,瞬间水花飞溅,四分五裂,断裂成一段又一段,周军的车阵就是坚石。
战马和人高速撞在车阵上,瞬间发出巨响和惨叫,如果车阵不是数百辆车连成的整体,只怕也要被冲散。
一时间血肉横飞,残肢乱飞,不少辽国骑兵拼命勒马不想转上车阵前方大量的刀剑长矛,却被后面来不及减速的战友冲撞,裹挟着巨大力道推向车阵前方的森冷刀剑长矛,瞬间转出许多窟窿。
还有不少辽军士兵战马哀嚎撞上车阵,人因惯性从马背上抛飞,跌入周军阵地中,立即被乱刀剁成肉块。
大军车阵前沿的兵车被挤压得咯咯作响,辽军在前方挤成一团,最前面的辽军士兵被挤到兵车上,血水喷涌,死得不能再死,周军长矛手趁机用一丈左右的长矛隔着兵车拼命往外刺杀,后方弓弩也纷纷一阵乱射,一时间哀嚎遍野。
史从云远远看着,密切关注战局,发现正前方第三个车阵的兵车被大量辽军挤压,木质兵车车辕承受不了那样的力道,咔嚓一声炸响,斜拄在地上的车辕崩裂断开,兵车被辽军用死尸顶开,露出个缺口。
辽军发现后纷纷试图往缺口里挤,史从云在后方看得十分担心,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阵地里周军身着全身扎甲,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具装步兵手握斧头和长矛很快堵了上去,失去马匹机动性优势的辽军根本不是装备精良的周军对手,大量辽军在缺口处被砍倒刺死,冲不进来,外面有辽军放箭,缺口处的周军几十名精锐全身插满箭矢,如同刺猬,却依旧毫无停歇的舞动斧头长矛,将敢冲进来的辽军连人带马砍倒。
不久后缺口处就堆积起尸体的小山,血水染红周边土地,完全堵塞后面的路,辽军再想进来只能爬尸墙,没法骑马。
而另一面,大量避开正面冲入周军阵地空隙之间的辽军骑兵更加难受。
他们原本想象的从空隙中不断用长矛攻击周军,用马力消耗周军的场面根本不存在,前方是兵车墙冲不进去,而在这些空地间,至少能受到两个方向的交叉射击,而大多数地方则四面都是周军弓弩箭矢,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最前沿的辽军已经到了距离史从云帅旗几十步外的后阵外围,亲兵紧张的的用盾牌护住他四周。
众人紧张,但史从云见辽军冲阵,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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