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平定岭南(3/9)
启程,没想到葛老三多疑,凡事都要问上一问。好在假扮许仲堂的人机灵,葛老三释了疑,这才拱手笑道:“还是都督谨慎。”说话间,他又往车驾方向望了望,打趣道:“都督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竟连个宫人都不给皇后娘娘带。”
“带着宫人走不快,越快到岭南越好,迁延日久,路上恐生变数。”许仲堂说罢便要上马。
却听葛老三又问道:“那都督走后,刺史府可还继续戒严?”
许仲堂踏在马镫上,动作顿了顿,火光晃着他的脸,忽阴忽晴。少顷,他回头淡淡地道:“邱安和刘振等人还押在刺史府里,邱安麾下有不少亲信部众,不可不防,你们若有急事可禀吴长史和田副将。好了,大军已在城外候着了,城中就有劳诸位了!”
许仲堂翻身上马,在马背上朝葛老三等人拱了拱手。
葛老三笑着回礼,再无余话。
“启程!”许仲堂一挥手,袖甲幽冷的光映入眼底,杀机一纵即逝。
葛老三生性多疑,他离开后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看来,此人是留不得了!
城中宵禁,百姓习惯了夜里驰过长街的铁蹄声,没人想到今夜皇后会被押出城去,故而车架出城的路上颇为顺利。
出了城门,三万精骑拱卫着凤车向南而去,滚滚黄尘被夜色吞没,延绵不绝的火光却仿佛一柄巨大的蛇矛,开启了杀戮的序曲。
次日子夜,淮阳城南。
春秋赌坊的大堂里传来哄闹声,一人道:“不来了不来了!今日财神爷罩着葛千总,咱们是赢不了了,再输下去,连裤衩都得押上!”
葛老三边往怀里捞银子边笑骂道:“你的裤衩老子才不稀罕!老子稀罕明烟楼里的花魁桃二娘的裤衩!”
众人闻言哄笑。
“我说葛千总,去明烟楼还用得着拿这么多银子?现在淮州都是咱们的了,连公子魏的赌坊咱们都来得,那明烟楼怎么还得使银子才能进?”
“你懂个屁!没银子,女人能高兴?女人不高兴,怎么能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葛老三收好银子揣好银票,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明天一早还得去刺史府。”
众头目顿时止了笑,一人问道:“咱们真要进刺史府?”
“自然要进!此前刺史府被许仲堂把持着,他得了岭南王的信任,咱们不好忤逆他,如今他不在,却想把主事之权给他的亲信!他娘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咱们在城中忙着,他们关着州衙的大门在里头儿等着咱们禀事,跑断腿的差事都叫咱们干了,功劳却是他们的大,老子心里不痛快!明天去趟刺史府,咱们必须得有几个兄弟住进去,功劳均摊!”
“还是葛千总想得周到,那明日一早就在州衙外见了。”
葛老三摆了摆手,提着钱袋子便出了赌坊。
明烟楼也在西街,因毗邻淮水,可赏江中烟雨明月而得名。春秋赌坊离明烟楼不远,从后巷抄近路穿过三条街便到。
葛老三哼着小调儿进了后巷,巷风寒意袭人,他却有些热。这燥意来得莫名其妙,先是喉咙有些燥甜,后又觉得胸口闷烧,葛老三觉得纳闷儿,下意识地抓了抓胸口。这一抓,胸口竟是麻的,他悚然一惊,慌忙住步!
这时,忽听吱呀一声门响,门后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抓住葛老三的衣领便将他拖进了院子。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后一声惨叫也没传出,寒风吹着树梢,血腥气漫过了墙头。
葛老三身中奇毒五识已钝,并无强烈的痛感,只是清楚地知道有人拿着刀在剥他的脸皮,耳边隐约听见划拳掷色的声音,他终于知道自己死在了何处——春秋赌坊的后院儿。
一条生命消逝在隆冬的夜里,没有激起丝毫波澜,而暗地里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十二月十四日,夤夜。
月大如盘,淮阳城西市吴家巷尾的民宅里,灯烛未掌,却有数道黑影在屋中对谈。
半个时辰后,一人自后窗跃了出去。
黎明时分,圆月西落,刺史府的后巷里走来一队守卫。
“换防了换防了!又过了一夜。”
“隆冬湿寒,天亮前的时辰最是难熬,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可别松懈。”
“知道了,你们守了一夜,快回去暖和暖和吧。”
几句话的工夫,刺史府后巷子里的守卫就换了一批,前一批守卫刚离开,新换上的人里就有一个兵抱着肚子叫唤了起来,“哎呦!”
“怎么了?”一个都尉看了过来,问道。
“我这肚子……哎呦!也不知是不是出来前喝的那碗隔夜茶闹的。”
“怎么这么不当心?快去快回!”
“是是!”那兵抱着肚子便窜进了刺史府的后院儿,一溜小跑直奔茅房。人进了茅房之后便没了动静儿,过了一会儿,那兵从茅房里出来,面容未改,穿着的却赫然是刺史府里小厮的衣衫。
他识路,直奔东苑而去。东苑外有御林卫严守着,但御林卫早已换上了州兵的甲胄,天色将明未明,小厮不敢靠近,寻着座亭子躲在镇石后探望,心中有些疑惑。听说皇后先前是囚禁在东苑的,可如今皇后都被押往岭南了,东苑怎还如此守卫森严?即便皇后走时没带仪仗宫随,不过是些太监宫女,用得着囚在东苑,还看守得如此严密?
心里思忖着,这人抬头望了望天。天快亮了,不宜久留,他是借口解手混进来的,时间太久容易惹人起疑,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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