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师兵谏(3/7)
破风而去,直奔城墙!门侯人在半空,忽闻箭音,不由抬头,见箭从堤上而来,已至身前!他暴喝一声,一身真力皆灌于臂上,将刀狠狠地往城墙上一嵌!长刀嵌入砖缝,他握住刀柄借力一侧,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腰身钉入了城墙!
门侯瞄了那羽箭一眼,顿时大惊!
龙武卫的箭?!
这一箭不仅惊了门侯,也惊了北门的戍军。今夜江上风大,正东门城楼高巍,何少楷的喊话北门的将士听不清晰,只是察觉出城楼上出了事,城门郎刚派人到正门察问,就看见有人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那人的容貌一时看不清楚,两溜火星却映亮了那人的衣甲,戍卫大惊之下急忙驰报北门。
这时一箭射偏,堤上百箭齐发,黑雨般射向城墙!门侯怒目圆睁,单臂悬于半空,腾出一只手来使刀急拨来箭!一时间,城墙半腰,人如黑钉,刀光似水,直泼得羽箭乱飞,不过少倾,城墙根儿下便伏箭一片,残如败草。
何少楷看得恼,一把握碎一块青砖,反手将碎石弹下了城墙!
门侯闻声仰头,忽觉双目一痛!那飞石捎着齑粉扑面而下,他双目突遭暗算,急忙凭声辩位,握紧那把插在墙缝里的刀,猛地将身子吊起往旁边一避,却在此时只听叮的一声!
一颗飞石击在了刀上!
门侯先前以刀缓速,后又单刀挡箭,这把插在墙缝里的刀已然受力颇久,忽遭飞石击中,被那内力一震,只见火星儿一溅,刀刃猛地崩断,门侯顿时失重,仰面坠下了城墙!
“门侯大人!”铁蹄声自北门奔来,城门郎率精骑赶来,意欲驰救,却已迟了。
汴河古都何其阔大,四门之间相距甚远,前来察看的戍卫驰报北门费了些时辰,城门郎纵然率军策马赶来,仍旧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门侯从城墙上坠下,跌进了乱箭丛中。
堤上箭雨未歇,北门戍军拔刀援护,城门郎冒死驰近,跃下马来一看,只见月凉如水,城墙根儿下乱箭如草,门侯横躺在当中,一截断骨破腿而出,比月光森白。
“门侯大人?门侯大人!”城门郎拨开乱箭,蹲下身去想扶门侯,却摸了一手的鲜血,不由仰头望向城楼,扯着嗓子问道,“上头出了何事?城门司马与监门二位大人何在?!”
城楼上静无人声,回答他的只有刀箭声和江风声,许久后,风里冒出咳声,门侯喷出口血沫来,一把抓住了城门郎的衣襟,“快……报汴州大营救驾,水师……要反!”
“什么?!”城门郎大惊,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江上。
何少楷进城时明明只带了十余亲卫,他敢反?
难不成今夜不是北岸有动,而是水师要动?
可眼前人马刀箭遮人耳目,城门郎盯着江堤,穷极目力也难以望见江上的情形,却见前方的北门戍军忽然倒如墙塌,原本凭借兵力已然杀近江堤的戍军竟然层层急退!
“怎么回事?”城门郎问道。
“有埋伏!”混乱中,有人喊道。
谁也没料到,龙武卫的弓兵手后会有埋伏,人从柳林道下涌出,身背单刀,袖藏毒箭,足有三千余众!那袖箭之毒甚烈,可谓见血封喉,北门戍军被伏杀了个措手不及,堤上很快便铺了层尸首!
城门郎翻身上马,喝道:“水师谋反!今夜谁能活着,就往汴州大营报信!”
喊罢,他当先策马上了官道,带着残余的北门戍军往汴州大营方向驰去。
城楼上,何少楷疾步走到一架床驽后,“来人!”
汴都城中置戍军万人,城楼上有强驽十二床,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射程数百大步,杀伤极厉!
两个亲卫继续使刀胁住城门司马,剩下十余人立即上前,绞车,张弦,安驽,锤动机牙,一箭发出,乘风而去,直扑官道上的城门郎!
这箭非同一般,说其是箭,实为带翎之枪矛,箭身极粗,箭羽为铁制,箭头是巨大的三棱刃,一箭击出,破风开月,北门戍军头顶上顿时有道黑风呼啸而过!弩箭比马蹄快,大风一路刮得人东倒西歪,噗的一声扎进官道的地面上,黄尘飞扬,碎石四溅,半截粗大的箭杆和铁羽露在地面上,似官道上忽然破土而出的刺马桩!
这一驽惊了战马,战马扬蹄长嘶,官道上人马乱转,堕马声充斥在耳边,城门郎死死地勒紧马缰,拼力踢夹马腹,战马受惊吃痛,发疯似的跃过拦路弩,冲出人群,疾奔而去。
身后箭风呼啸,血泼如雨,城门郎夹紧马腹,压低身子,只管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早就料到这样驰上官道会让北门戍军成为活靶子,但他别无他法,龙武卫中竟有反将,他不知城中还有没有,故而不敢回城求助。东门已失,江上有水师二十万众,能抵挡水师的唯有汴州军。
消息要传出去,唯有冒死突围!
唯有冒死突围!
却在此时,忽闻风声尖细,如哭如嚎,城门郎伏在马上扭头一看,只见身后漫天黑风,似有百箭齐发!
寒鸦箭?!
城门郎的心一沉,回过头来夹紧马腹,暗自祈祷。
“发!”城楼上,何少楷盯着官道,寒声命令。
亲卫得令,往弦上装上箭兜,数十支箭顿时齐发而出!
“弩!”
寒鸦箭刚发,一支铁弩射出,大风泼得箭似乱棍,北门戍军被扫开一片,三两残余前方便是城门郎!泼风裹携着乱箭狂弩,城门郎难再听声辨位,引马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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