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利落(2/3)
就道:“不见还能如何呢?难道让我们身边这几百弟兄都死在这?”说罢,贺虎臣便让降兵带路,二人各带两名亲随跟着,垂头丧气穿过壕沟向对面走去。
留在阵中的家丁与士兵看着二人离去背影,又忧又喜,忧的自然是两位总兵的人身安全,喜的则是心中又生出些许逃出生天的希望。
临近刘承宗的军阵,谢二虎和粆图台吉打马将二人及亲随拦住,谢二虎操着僵硬的言语道:“二位大帅把兵器下了,亲兵就跟到这。”
紧跟着粆图台吉就在谢二虎身后打马闪出,指着贺虎臣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也不管贺虎臣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蒙古言语。
他说的是贺老虎你个狗东西在宁夏揍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贺虎臣发兵南下之前,顺便把疯狂撞击边墙的虎墩兔揍了一顿。
却没想到杨麒直接朝谢二虎皱眉道:“我俩能听懂汉人言语,用不着这个鞑子当通译……难道刘将军还害怕我俩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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粆图台吉被气得打马满地转圈儿,有气没处撒。
谢二虎只顾偷着乐,反正插汉部挨揍也不关他个海贼的事,笑够了才正色道:“你输了,别拿架子,不下兵器难道想绑着见大帅吗?”
杨麒气得牙根痒痒,他觉得刘承宗是故意的,拿俩北虏鞑子兵在这儿恶心他。
但贺虎臣能听懂蒙古话,纳闷地看向粆图台吉,寻思我揍过那么多蒙古人,你这翻译官是哪位啊?
不过贺虎臣听话,仗也打输了,没台阶也给台阶下了,他已经不再奢求什么,解了腰间战剑递给贺赞,让他在这等着。
却没想到贺赞转手就把战剑连同自己的佩刀都解了,交给杨麒的家丁,道:“父亲,我也一起去。”
贺虎臣当时就吹鼻子瞪眼了,老子过去是商议投降事宜,你这兔崽子自从黄龙山之战被俘虏就迷迷瞪瞪的,整天觉得大明有问题,去见刘承宗干啥,进修吗?
“你不能……”话说到一半,贺虎臣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只好叹口气摇头道:“算了,此一时彼一时。”
杨麒见他们父子俩解了剑,也气哄哄的把剑解了。
其实他没啥心理负担,在他的心里,这场仗打输完全是因为别人不行,他的固原军要啥没啥,战术制定他就没搀和,别人怎么计划他就怎么打,反正在战斗过程中,他尽力了。
这仗输就输在别人都高估各镇能力,他可没有高估固原军的战斗力,连战术规划都不敢多嘴,把自己放在脚指头的地位上。
最大的纰漏,就在于诸镇总兵压根没想到,他们连扛住战线、挺到刘承宗的军队被天花感染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就算拖到时间,刘承宗的军队也根本不会感染天花。
但对兵败心安理得,并不意味着逆来顺受,对于俩蒙古兵叫他解剑这事,他非常不高兴。
心说自己好歹是个总兵官,来都来了,刘承宗也没有丝毫礼贤下士的架势,居然还派北虏鞑子在这恶心他俩,太没气度。
其实刘承宗没派谢二虎在这。
只是二虎觉得大帅对降兵降将历来太过仁慈,居然还让他们站着,他就是想找个借口,给俩人绑上绳儿。
但因为贺虎臣过于听话,让一心惹事儿的谢二虎悻悻而归。
进入军阵,贺虎臣还记得上次,同叛军兵头刘承宗见面的场景;也记得听说刘承宗要进入青海时,心中对其不自量力的奚落。
却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刘承宗真的从青海杀出来了。
远远地,贺虎臣看见土山上元帅府的帅帐,那帅帐非常眼熟,只是旧了一些,许多地方都磨掉了颜色。
帐外摆着帅案,顶盔掼甲的刘承宗就坐在帅案之后,案前左右侍立十余名将领,周围有两列护兵,更远处还有举旗的塘兵与金鼓钲角。
贺虎臣一路都把心态放得很好,但只是远远地朝土山看上一眼,脑瓜子就直嗡嗡,差点脑溢血过去了。
帅帐,是他的帅帐;帅案,是他的帅案;金鼓钲角,是他的行营鼓乐;甚至连帐外等待命令的塘兵,都是从前宁夏镇的塘兵。
除了旗子变了,这些东西刘狮子是一点儿都没浪费,把从前宁夏镇总兵官的仪制全留用了。
土山之上,刘承宗正与杨耀、王文秀在桌案上汇总两场胜仗的缴获战利、收获俘虏,兵甲器械收获颇丰,单是五百斤以上的火炮,就有佛朗机炮二十门、另有六门打八斤弹的天字将军炮,还有废炮两门,火药炮弹都很充足。
倒是兵粮收获少得可怜,王承恩和贺虎臣、杨麒、尤世禄,加到一起仅有兵粮两千七百余石。
甚至还没早前反叛的河湟土司家的存粮多,光是起兵反叛的冶土司,就收缴了三千余石存粮、千余头牲畜。
等各家土司参与反叛的支系土官查封粮仓全部统计出来,刘承宗估计能弄到三万余石粮食、上万头牲畜。
但相对应的是这场战争又给他弄来一万五千多张嘴,人口增加是好事,但是让刘狮子痛苦并快乐的是,这些人都是好战士。
他在心里算了笔账,眼下的西宁府,不算承运临时征召的杂兵、河湟各地的土兵,他麾下吃粮的职业军人已达到三万五千有余。
这个数字意味着整个河湟已经穷兵黩武到极端程度,十九个人里就有一个职业士兵。
而这十九个人里有老人、有小孩、有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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